“那日”谢燕鸿想起那日在宝津楼下玄豹伤人,又想到随后偷听到圣人大发脾气,满腹心事,欲言又止。
颜澄不似他心事重重,知道他想说什,安慰道:“别多想。那日不过是阎王打架,也遭殃不到你头上。”
谢燕鸿说道:“那豹子”
颜澄看看左右无人,揽住谢燕鸿脖子,小声说道:“说是申斥荣王,但这回演武,荣王是有份组织,出乱子他也遭殃,依看,那豹子也不是他手笔。”
荣王遭殃,谁得利,自然是太子。那日圣人训斥竟是太子
如此几日过去之后,圣人估计是病好,终于不再罢朝,荣王也解禁足。切风波仿佛渐渐平息,春末夏初,青杏上市,京城酒楼初卖梅酒,谢燕鸿终于能出门。
夏日里,别无节日,只不过在风亭水榭、峻宇高楼上登高乘凉,饮酒作乐罢。没几日,颜澄便设宴要招待谢燕鸿,在桃花洞玉脂那儿。
国朝有纲,*员是不许狎妓。
谢燕鸿没有官职,也从不曾在桃花洞过夜,他与玉脂交好事,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没想到颜澄胆大,居然敢在桃花洞设宴。
经“抛绣球”事,玉脂名头越发响,作为桃花洞头牌,自然是有些排场。玉脂本就心思巧,从谢燕鸿这儿也学不少,听说颜澄要来设宴,专在个有曲折溪流僻静小院里,摆曲水流觞宴。
后几日,东西尽数撤下来。长宁手上系百索却没有取,谢燕鸿故意调侃他:“你多大,还这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也送给你算。”
话说出来,谢燕鸿又后悔。
这几日,他句话都没和长宁说过,他自己倒是憋着气,倒是长宁如既往,反正他也甚少说话,谢燕鸿不叽叽喳喳地烦着他,正合他意。
但长宁是真喜欢这百索,在关外何曾见过这些小玩意儿。说到底,他也不是真喜欢这条绳,他喜欢是王夫人垂首编绳时,那抹温柔。那种感受,仿佛摸到草原上初长春草,摸到新长好毛羊羔,让人心里忍不住发软。
长宁点点头。
金银酒器随水漂流,乐妓坐在花木扶疏之间,管弦之声若隐若现。隐蔽处放不少冰块,专有人将凉风扇出,好不惬意。
谢燕鸿问道:“你就不怕谏官参你本?”
“怎不怕?”颜澄嬉笑道,“那些软骨头,圣人服丹事,个字都不敢说,也就只能逮着这些细枝末节”
谢燕鸿“嘘”声,瞪他:“这也敢说,你不要命”
颜澄揽着他肩膀进门,说道:“你就放心吧,谏官不敢参。”
谢燕鸿见他真想要,便把自己百索解下来给他,手上戴两条,多少有点奇怪,谢燕鸿灵机动,将两条绑成长条,还把长宁那块鱼形玉佩穿上。
“绑在脖子上吧。”谢燕鸿提议道。
长宁又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露出脖子。谢燕鸿原本是想叫下人帮他绑,见状,也就自己上手,帮他把彩绳绕过脖子,在后颈绑个活结,鱼形玉佩便垂在锁骨那儿。玉色温润,趁着他麦色皮肤,质朴天然。
长宁高大健硕,此时却驯顺地低着头,任谢燕鸿帮他拨弄那彩绳。
谢燕鸿轻轻吹,吹开他垂在后颈几缕随发,心里高兴得很,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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