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酒气迎面扑来,谢燕鸿趴在长宁身上,闭着眼甩甩头,撑着长宁胸膛坐起来。
猝不及防,长宁个翻身,半个身子将谢燕鸿压在身下,谢燕鸿差点没喘上气来,推也推不动,叫道:“起开!”
长宁却像听不见,手脚并用夹抱住谢燕鸿,在谢燕鸿耳边茫然地低声说道:“头疼。”
谢燕鸿怎都挣不脱,反而累得浑身是汗,衣衫不整,他干脆泄力气,打算就这睡觉算。就在这时,长宁又说道:“你这里怎有个洞眼”
说是耳垂,长宁靠得太近,说话时候嘴唇翕张,
等会儿,竟没人答应。
谢燕鸿回头,见到长宁愣愣地坐在桌边,倒撒酒泼他身,眼神都直,喊也不答应,显然是醉得狠。见状,谢燕鸿屁股坐下,抱着疼得不行脑袋,哀叫声。
这竟也是个靠不住!
谢燕鸿强撑着站起来,掀开熏炉盖子,把茶壶提起来往里头浇,“滋”声把香浇灭,再把窗户打开,凉风徐来,房间里便不憋闷。谢燕鸿吐口气,还是觉得热,抬手扯扯领口。
长宁还坐在桌边,不说话也不动。
长廊两头都支着窗子,夏夜晚风拨动檐角系小银铃,丁零零作响。
玉脂“哎呀”声,压低声音朝他说道:“嘘!寻常助兴用而已,并不伤身,太子给你们都安排姑娘,你疏散下就完事”
谢燕鸿扯住玉脂披帛不松手,朝她摇摇头。
玉脂急,忙道:“太子哪里是能得罪,你又不吃亏,太子给你挑好来呢!”
谢燕鸿还是不松手,玉脂不住地往后看,生怕后头有人听见。她急得直跺脚,头上钗环丁零零地响。见谢燕鸿实在坚持,玉脂也无法,咬牙道:“就帮你回,被发现,也吃不兜着走。”
谢燕鸿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叫他声,见他没反应,又拍拍他脸,低声骂道:“不能喝就别喝,呈什英雄,美色当前就成软骨头?嗯?”
长宁还是没反应,深麦色皮肤下透出点红来,歪歪头,仿佛没听明白谢燕鸿话。
谢燕鸿又骂句:“上辈子欠你”
外头还在饮宴,总不好拂太子面子,走之,又不好让醉鬼就这样坐宿。谢燕鸿把长宁胳膊拉起来,肩膀顶着长宁腋下,咬牙使力把人从椅子上扛起来。
长宁太重,谢燕鸿差点没站稳,歪歪斜斜地扛着他往里头走,把他往床榻上摔。长宁陷进香香软软被褥里,谢燕鸿本就头晕腿软,左腿绊右腿,天旋地转,也摔下去,摔在长宁身上,鼻子撞到胸膛上,疼得泪汪汪。
谢燕鸿这才松手。
玉脂领着他们俩往房间里去,把里头等着姑娘打发出去。谢燕鸿满面通红,从耳根红到脖子,手脚像软面条似,扶着桌子,勉强站好。
“你醒醒酒,”玉脂说道,“实在遭不住就叫。”
玉脂将门合上,走。她走,谢燕鸿便喘着气说道:“把香灭,窗打开。”
谢燕鸿不狎妓,但和玉脂多有来往,也知道这些娼门里道道。酒里有东西,香里也有,用量都不重,对那些常在风月场里走人来说,不过寻常,但谢燕鸿没经过这些,两下里合起来发作,他有点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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