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吃完
谢燕鸿说：“你不必”
长宁打断道：“
自己想去
。”
谢燕鸿还想说，你不必为冒险，这下被噎回去，再说就显得自作多情，只好悻悻作罢，坐下
块儿吃东西。长宁风卷残云，谢燕鸿吃吃停停，好几回想说话又闭上嘴，张饼啃半天没啃完。
长宁吃完自己那份，看向他那份：“你不吃吗？”
谢燕鸿：“”
“可以去。”长宁说道。
乍听此言，比起秦寒州，更讶异是谢燕鸿。
但此时此刻，谢燕鸿知道，他们还未完全取信于秦寒州，他与长宁两人互为体，若意见相左，后面几步就难以推行。
“可以去。”长宁沉声重复道。
秦寒州反复打量他，犹疑不决，见状，谢燕鸿说道：“若大人信不过俩，可以自缚于大人身侧，若有差池，可斩。”
上挂幅字，写有“弱生于强”四字，笔力遒劲，笔迹十分熟悉，这四个字他也很熟悉，这是谢韬所著兵书里所提，兵书里每个字，都是谢韬手把手教给谢燕鸿。
“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谢燕鸿说道，“弱与强不过线之差，单看如何用兵。”
秦寒州跟随着谢燕鸿目光，也看向那幅字，眼中露出敬意。大梁境内，凡用兵之人，就没有个人没读过这句话。
几番来回，谢燕鸿觉得功夫已经差不多，下最后剂猛药。
“副指挥固守不出，除掂量强弱之外，还怕主将责怪吧？可以当这个恶人。胁迫？威逼？副指挥大人想让怎样配合？”
见他不吃，长宁不客气，将他那份也并吃光，连谢燕鸿剩下半张饼也不嫌弃，吃个干净。
谢燕鸿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他吃，突然问道：“你中箭晕倒时候是不是想起什
？”
长宁问：“什？”
谢燕鸿边看他神色，边继续说道：“听到你在梦里喊‘爹娘’，还有听见你叫。”
长宁在梦里叫不是谢燕鸿全名，叫是“小鸿”，只有他家人和至亲几个朋友才这叫，长宁从未这样叫过他，竟在梦中呢喃而出。
若有差池，关城只能坐以待毙，斩十个谢燕鸿也无用。
但面对谢燕鸿表态，秦寒州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忙道：“用人不疑。”
天色尚早，还可休整两个时辰，秦寒州天夜不曾合眼，此刻却丝毫不见困乏，猛地站起来便要去点兵，临走前吩咐小卒端来饭食和热水。小卒依令端来之后，便立在门外，名为照应，实为监视。
长宁已经坐下来啃起饼来，谢燕鸿压低声音叫他：“你不要去，再和他说说。”
饭食不精，但好歹是热粥热饼，长宁吃得认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秦寒州剑眉倒竖，说道：“秦寒州岂是这种贪生怕死、瞻前顾后之人！”
谢燕鸿不说话，只看着他。
良久，秦寒州终于说道：“公子有何高见，还请说来。”
雪直没停，仿佛永远下不完似。当夜，他们需要派出小队人马，在狄人发起新攻势之前，先发制人。此次突袭，意义重大，不容有失，后面能否转弱为强、转败为胜，就看今晚这役。
领队之人需要熟知地形，以最快速度雪中跋涉，无声无息绕到狄人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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