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长宁面相上看,他胡人血统极为明显——瞳色浅,高鼻深目,微微卷曲头发,但他又不似真正胡人。
“独孤”非汉姓,独孤信要是胡人,要也有胡人血统。这样说来,长宁身世就大有来头。
若是长宁与独孤信有关系,那便是与前朝有关系。谢家为什会收留他们?两家又怎会有双鱼玉佩作为信物?自己母亲为什会说对不起长宁呢?
千头万绪好似麻绳缠绕,越缠越
谢燕鸿说道:“不出意外,狄人入夜便会来攻。”
秦寒州点点头,双手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成败皆在此战。”
身后,跟随长宁出关那位百夫长激动地围着长宁转,絮絮叨叨地搭话:“敢问这位勇士,师承何人?”
长宁全当听不见,那百夫长不以为忤,说个不停:“这样把长刀,得有多重啊,能不能让掂掂。能传授这样刀法人,必定是不世出高手!”
长宁被他吵得皱眉,侧侧身,避开他伸过来手。谢燕鸿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他也很好奇,军中高手,使刀剑枪戟,色色都有,但这样把分量极重长刀,他从没有见过,更遑论长宁将这把刀使得这样好。
说不在意,那是假。
谢燕鸿那时家破人亡,出走魏州,最后唯希望就是在魏州外祖父,连外祖父都靠不住之后,唯寄托与全部希望都在长宁身上。长宁先是无情地离开,醒来后还要掐死他,他那时伤心难过失望,是言语无法描述其万。
若说不原谅,那也不尽然。
时无言,谢燕鸿有些窘迫,干脆出去好。
既然醒,就不好再赖在营房里躲懒。战方结,料想今晚还有关键场仗。两人换上厚衣服出去,打开营房门,铺面而来就是纷扬雪花。
“据所知,李朝独孤将军也使把长刀,传说信公把刀重逾千钧”
长宁冷冷地瞪他眼,说道:“闭嘴。”
那百夫长被他这瞪,想被掐住喉咙似,连忙闭嘴,不仅闭嘴,还用手捂住嘴,猛地摇头,示意自己真“闭嘴”。
谢燕鸿恍然,是,李朝独孤信也使长刀,他听父亲讲起过,但他从没有将这个与长宁联系起来。长宁刀柄上“信”字代表“独孤信”吗?独孤信是他什人?是他师傅吗?他又突然想起,长宁说自己外公在关外,那如果如果长宁外公就是独孤信那长宁父母
谢燕鸿越想就越是心惊,看向长宁。
谢燕鸿喃喃说道:“这雪也不知要下到什时候”
“可以问问陆少微。”长宁说道。
陆少微与程二早在他们与狄人厮杀之时,在几名士卒帮助下,趁乱将俘虏带到安全处躲避,循着另条路悄悄回城。除有几人实在虚弱不支之外,尽数安全。
果不其然,秦寒州正在城楼上,他好似永远不会疲惫般,撑着墙头,目如寒星,远眺着城门外拒马河。谢燕鸿也扶着墙头往下看,经过狄人前两日猛攻,城墙斑驳,上面还有好几个被巨石砸出来大坑。本该趁现在赶紧修起来,如今这样放着,更显得关城人手不足,不堪击。此前战,不过是垂死挣扎。
此时紫荆关,在狄人眼中应该就像是块唾手可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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