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知道他想干什,自然是要反抗,但他受伤,打不过,被陈凌将印章抢走。颜澄趴在雪地上,不住地喘气,见陈凌往朔州城方向跑回去,知道这个人是犯怂,杀人之后又不敢逃。
他趴在雪地上,感觉到背上伤在往外冒血,伴随着流血,他觉得越来越冷。
次又次地做做样子,在雪地里绕圈,比起巡逻,更像是出来随便走走。从领队到小卒,没有个人有行军打仗自觉,松松散散地拖着脚步。颜澄留意到,陈凌和几个人凑在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瞄向领队,似有图谋。
在洪涛山下,领队下令回城。
就在这时,陈凌与几个人打个眼色,突然发难,将领队从马上拉下来。事情发生得突然,其他人都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也没去帮忙,也没去阻止。这些伍长什长百夫长,平时常常欺压他们,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凌几人将领队活活掐死在雪地里。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事情该如何收场之时,狄人竟然出现。
。
“你说,要是咱们跑,应该没人会知道吧”陈凌狼吞虎咽地吃着硬邦邦干饼,边吃边说道。
颜澄也在吃,饼噎在干涩喉咙里,他都没有喝口水,尽快把拿到手上食物塞进肚子里才是正理。在朔州,他们是兵营里最底层,谁路过都能踢脚。
陈凌仰着头,将噎在喉咙里饼顺进肚子里,打个饱嗝,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说道:“外头几乎没有人烟,死还是跑,又有谁会知道。逃走就出关往西域走,听说胡女漂亮,还没亲眼见过呢”
见颜澄不说话,只顾着吃,陈凌好没意思,哼声,拍拍屁股走。
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受到惊吓,竟有人开始逃窜。对方人并不多,但旦他们这样散乱,又没有马,狄人要砍杀他们,直如砍瓜切菜般。
颜澄手上握着刀,喊道:“跑就是死!他们人不多!”
虽有人置若罔闻,只顾逃命,但还是有部分人被颜澄喝住,拿起武器,开始反抗。
又有人喊道:“矮下身,砍马腿!”
如是番恶战,终究是把狄人击退,但他们人也死不少。颜澄后背被划刀,伤口不算深,但也力竭倒下。此时,本不知道躲在哪里陈凌冲过来,往颜澄身上摸索。
颜澄不是不心动,在朔州,他们干着最脏最累活儿,洗全军营马桶和脏衣,寒冬腊月,手脚几乎没有干过,每个人手脚上全是冻疮,还有人皮肤溃烂。不仅如此,动辄就被打骂出气。
与其在朔州过这鬼日子,不如逃走,隐姓埋名,怎样都好。但他信不过陈凌,他随身带着最后件值钱玩意儿,就是他田黄石印章,那是最后点对过去日子念想,好不容易才保住在身边。
陈凌眼馋印章,他知道,两人甚至打架,颜澄发狠,把陈凌掼在地上,差点把他耳朵咬下来,血淋淋。陈凌这才怕,开始给颜澄卖好,其他人也不似以往轻慢他。
在骤降大雪那日,守将点兵出城,颜澄和陈凌都在队伍里。
领队是名百夫长,估计是不想接这吃力不讨好差事,骂骂咧咧地朝手下身上踹两脚出气,搓着手上马,喊道:“走快些,想冻死在外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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