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山。
原本匪头陈大力坐位子现在换人,颜澄大马金刀地坐在上头,只脚踩着椅子边沿,戴着遮住半张脸面具。
“战况如何?”他问道。
五日前,山寨负责四处查探小喽啰就已经报上来,狄人携大军东侵。但他们不过是个匪寨,出面阻拦,不过螳臂当车,若要绕路去报信,也来不及。
去探人回道:“不敢再近,远远在山上看,似乎打得很激烈。”
但他似乎有已经拥有许多。
他下马,走到长宁身边,发现自己这个高度没有办法亲他脸,只能握住他垂在边手,把脸埋进他掌心,用嘴唇轻轻碰碰。
谢燕鸿最后看长宁眼,独自走进茫茫无边库结沙。
很奇怪是,之前走在风沙之中,他感到孤独无助,但现在,他真是个人,却不再有丝惶恐。他背离佛窟,往前走大约刻钟,远远地便见到狄人人马。他们所带獒犬,远远地便朝谢燕鸿吠叫。
谢燕鸿原地扑倒,双眼闭,装作体力不支样子。
两匹马都停,谢燕鸿回头看眼,伏在黑马上,毫无生气长宁。不知道他头疼不疼,有多疼,也不知他这样昏迷这多天,会不会伤及根本,毕竟他这几天,口吃都没下肚,喝水也不多。
库结沙这样大,若要躲开狄人,就要和他们绕圈子,凭借识途黑马,还有阿羊,要绕开狄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
但是,如果狄人抓住他,那长宁作为随从,根本没有大费周章继续搜捕必要。
电光火石间,他就下定决心,这中间几乎没有动摇。
他对阿羊说道:“去引开他们,你带着长宁去什贲古城吧。”
颜澄面色阴沉,朝旁边问道:“你真不会算命吗?这天下将落于谁手?等又将如何自处。”
陆少微说道:“不会算,也不敢算。”
紫荆关。
副指挥使秦寒州与上官吵得唾沫横飞,几乎都要掀桌子。他上官,紫荆关指挥使被他气得脸都紫,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你藐视上官
很快地,他就听到人声马声狗吠声,当中,恒珈声音是他最为熟悉。
谢燕鸿感觉自己被绑手脚,拎上马。上马想装昏都不行,恒珈好像决心把自己吃过苦让谢燕鸿再吃遍,任他头朝下,在马上颠簸。谢燕鸿很快就把肚子里仅剩东西吐个干净,彻底地晕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又想起佛窟里那尊破旧佛像。
他虔诚地在心里默念句——佛慈悲。
个月后,狄人东侵,进犯朔州城。
阿羊很快就明白,他不同意,瞪大眼,个劲儿地摇头,但又说不清楚,只能胡汉夹杂地说,叽里咕噜,谢燕鸿基本没听懂。
“没有别办法,不能拖那久。”谢燕鸿说,“没有他,早就是个死人。”
阿羊也看眼昏迷长宁,知道谢燕鸿说有道理,只能恨恨地拍下自己大腿,闭嘴。谢燕鸿从自己怀中,拿出直贴身藏着,母亲写给他绝笔书,交给阿羊。
“他若是醒,就让他替保管吧。还有小乌,你也牵走。”
除此以外,谢燕鸿身无长物,孑然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