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看不见他脸,但他身形,谢燕鸿很熟悉,
马上颠簸,但谢燕鸿已经筋疲力尽,靠在长宁怀里,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没会儿,竟真睡过去。这是他与长宁分别以来,睡得最实觉,没做梦,醒来时觉得自己睡夜似。
谢燕鸿睁眼就见到夜色中洪涛山,山势起伏,有如浪涛。陆少微在前头带路,领着他们俩沿山脚走。陆少微在前头勒住马,放缓速度,两匹马挨得极尽,块儿进入处茂密树林。
陆少微驱使着马儿,走得小心翼翼,左拐右拐,时不时还往回倒段,谢燕鸿看出来,此处树丛密密麻麻,树干粗壮,树枝遒劲,夜里更是难以视物,稍加改造便是天然阵法,内有乾坤,可挡外敌。
走约莫半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满天星斗之下,平坦原野上,有处寨子,灯火通明。
陆少微说:“到。”
但长宁说得笃定,谢燕鸿向来是信任他,也不再多问,两人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顺着河道往水关处游。
在水中游动时,谢燕鸿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泅水。那时开春雪化,雪水冰凉,如今已近春末,水不再冰凉刺骨,柔和地涤尽他身上尘埃。
长宁带着他,游得飞快,水关就在前方,条石密密筑成,依稀可见。待到游近,谢燕鸿才惊愕地发现,其中块条石已经崩裂,崩口正好容人挤过。顺着水流,长宁轻轻推谢燕鸿把,让他从崩口处游出。
游过崩口时,谢燕鸿摸把,崩裂处触手圆滑,应该不是最近崩裂。
两人顺利地从水关通过,游出没有多远便浮出水面,回首望去,漆黑天幕下,朔州城内仍有火光,喧闹不止,没人料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出城。
他吹尖利响亮声哨,没会儿,寨门便缓缓旋开,谢燕鸿紧随他身后入内,边走边好奇地左右看,只见此寨外头有栅门有望楼,望楼上还有箭垛,箭垛后都有人,拉弓引箭,防备森严。
谢燕鸿眼尖,眼就看出这不是简单山野村寨,是用治军法子弄起来。
才进门,就有人迎上来,陆少微便翻身下马,急匆匆地问道:“回来吗?”
谢燕鸿小声问长宁:“谁?”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寨门外有急促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几骑从远处疾驰而来,当先人着黑衣,戴面具,挡去大半面容,入寨门便下马奔来,寨门旋即紧闭。
谢燕鸿病愈后,身子并未完全养好,此时扶着河岸,喘得厉害,有点儿扒不住岸,点点往水里滑,长宁从身后扶住他腰,把将他从水里托出去。谢燕鸿眼前伸出双秀气手,拉住他,将他拽起来。
他抬头看,惊叫出声:“是你!陆少微!”
陆少微说道:“回头再叙,赶紧先走吧。”
谢燕鸿这才发现,陆少微牵着马是小乌。久别重逢,小乌激动得很,四蹄不住在地上踏来踏去,马头不住谢燕鸿脸上拱,糊谢燕鸿脸口水。他也开心极,不住地拍小乌脖子,翻身上马时,仍旧轻柔地抚弄马背上鬃毛。
陆少微骑自己马,长宁坐在谢燕鸿身后,两人共乘骑,原本从水里出来,夜风吹,谢燕鸿觉得凉,如今身子挨,又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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