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说：“那晚你问
喜不喜欢你，想好
”
再怎
不好意思，谢燕鸿也要抬头去看长宁
眼睛，看他深邃眼窝里，那双琥珀色眼。谢燕鸿还是第
次见到长宁露出这样眼神，不再深沉、平静、无波无澜，里头只有眼就能识破羞窘和喜悦。
长宁说：“心悦你，只有你。”
长宁喜欢很多东西，喜欢关外辽阔无边苍穹，喜欢草原上春日盛开鸢尾花，喜欢雨后留在花瓣上露珠，喜欢展翅海东青，喜欢毛皮光滑骏马神驹，喜欢沉默屹立、终年积雪不化连绵山岳。
但这切，都无法与谢燕鸿比拟。
谢燕鸿走在长宁身边，时不时侧头看看他，见他只是闷头走着，也不说有什事。谢燕鸿这会儿才猛地发现，长宁脸颊上那道伤疤消失，皮肤光洁，看来那不过是掩盖身份伪装。
这会儿，谢燕鸿又有点气长宁不早和自己说，害自己白白担心。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说道。
谢燕鸿忙道：“你先说，什事？”
长宁却又不说。
过几招之后，长宁也认真起来，有来有往，看得大家越来越兴奋，喊叫声不绝于耳。只见长宁下截住颜澄来势汹汹拳头，卸他力，顺势向前，肩膀抵着他胸口，便要将他掼在地上。
这招前面用过，颜澄看，也留心眼，不退反进，抬腿要去攻长宁下盘。
长宁双腿牢牢地扎在地上，哪里是他踢得动，但谢燕鸿看得入神，见颜澄不似前面几个对手好对付，怕长宁吃亏，不由得惊叫出声。他声音不大，校场上喧闹不止，长宁却也能听见，扭头过来看。
颜澄抓住他分神这瞬，矮身扫腿，长宁竟没站稳，踉跄地退两步。
这便分胜负，长宁也不纠缠，抬手抱拳，颜澄拱手回礼，面有得色，但还是公道地说道：“你前头已经打好几场，力竭而败，也不算全赢。”
谢燕鸿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左右看看，见确实没有旁人在，便拽长宁把，将他拉到拐弯墙角处，往前半步，抬头时正好迎上
四下无人，都去吃饭去，两人脚边不远处就是田埂，种满菜，绿油油片，篱笆围圈，外头养鸡，“咯咯”叫着踱来踱去，在地上啄食。天高云淡，是难得好天气。
“心悦你。”长宁突然说道。
谢燕鸿差点被脚下土块绊个狗啃屎，顿住脚步，满面通红，结结巴巴道：“什、什？”
长宁脸上也红，从脸上露红到胸膛，只是肤色深些，没那明显。他伸脚将啄着地踱过来母鸡拨到旁边去，低头想将敞着衣襟整理好，但是衣带子断得很彻底，怎弄都弄不好。
谢燕鸿臊得慌，忙道：“先去吃饭。”
颜澄转头，也看见在人群中谢燕鸿，他高兴地冲过去，搭住谢燕鸿肩，笑道：“醒？走，咱们吃点好去”
谢燕鸿还记挂着长宁，回头去看，见长宁也撵上来。
颜澄随口道：“走，块儿吃点儿去。”
长宁看着谢燕鸿，说道：“有事与你说。”
谢燕鸿忙对颜澄说道：“你先去，们说过就来。”颜澄也只好点点头，歪头望着他们俩并肩走开，微皱眉头，若有所思，转身去唤陆少微吃午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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