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紫荆关副将秦寒州。
紫荆关与居庸关,互为援引,唇亡齿寒,居庸关已经失陷,想必紫荆关也已沦入敌手。
两人绕开朔州城前大片平原,沿山脉而走,路上走走停停,直走近两日,紫荆关便在前面不远处。两人路上断断续续见到不少丢弃铠甲刀兵,还有士卒尸体,有狄人也有汉人。
谢燕鸿开始还想着要替他们收殓起来,但实在太多,顾不过来。
再往前走,远远便见到山脚下有匹正在缓缓往前走战马,马上还驮着个人,那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在马上摇摇欲坠。
孙晔庭归剑入鞘,看向王谙,两人交换个眼神,皆暗自松口气。
洪涛山下,匪寨大门。
谢燕鸿骑着小乌,重新配上乌兰赠予他弯刀,长宁骑着四蹄踏雪黑马,昂首东望。颜澄送他到门外,谢燕鸿说道:“回吧,只不过是远远看眼,若要干什,定回来与你商量。”
颜澄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微微点头。谢燕鸿与长宁二人先后策马往东去。
狄军步步东进消息传来,石激起千层浪。心情最复杂莫过于颜澄,他母亲,敬阳公主还在京中,他进退两难。谢燕鸿也是百感交集,心情难辨。近日来,他望见长宁搁在案头红宝耳坠,除柔肠百结外,还会想起丹木。
密诏。
王谙直团着手不说话,也不凑过去看,也不接,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道:“去召集将士。”
孙晔庭没把地方选在城楼,而是选在平日里处决犯人刑场,里三圈外三圈围满百姓,兵卒们被坚执锐,分散四周警戒,内侍官及其随从被缚于正中。
孙晔庭着铠甲,登临高台,朗声将那道他仿笔迹而写圣旨念出来——
“将士皆争相效命锋镝之下,无不以当百。魏州百姓,皆朕子民,与国运同休戚。今狄人犯大梁,朕岂忍坐观”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这周加班太狠,最夸张那天加到凌晨五点,疯真是。
他当时信誓旦旦答应过,要带她离开。
如今狄人又往东面推进,朔州不过小城,想必斛律恒珈也不会甘心直守在那儿,说不定会有机会,将丹木救出。谢燕鸿没有头绪,也不知道如今战况,便决定远远看看。
谢燕鸿驱马在前,长宁紧随其后,两人循着山路,小心地往高处走,远远便见到朔州城。只见朔州城前,有车马细小如蚁,蜿蜒而出。
“是粮草,”谢燕鸿断言道,“不日必有大战。”
两人定睛看许久,那条队伍仿佛无有尽头,便知朔州必定兵多粮足,时不知如何是好。谢燕鸿想又想,干脆道:“绕道往紫荆关看看。”
士卒百姓,听得懂听不懂,无不心情激荡,更有甚者,当即就扑通跪下,三呼万岁。
念毕圣谕,孙晔庭拔出御赐宝剑,寒光凛然,他怒道:“此人假传圣旨,扰乱军心,其罪当斩!”
他手握宝剑,猛然下挥,刀斧手得令,同时挥刀,那内侍官当即血溅三尺,头颅落地,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孙晔庭大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众将士皆高举佩刀,呼声震天,日光照射在铠甲与兵器上,光芒耀目。百姓皆伏跪高呼,时间,士气高涨,民心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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