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懒得和她多说,她野心和计谋,他也不想探究太多,他只关心刚才提到那些条件,宋琳琅能不能满足他。
“二公子且去休息,”宋琳琅说道,“城破之日,定遂心愿。”
谢燕鸿说道:“静候佳音。”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要走,宋琳琅似乎有些讶异,仿佛在等着他与自己还价,又或者索要些保证,毕竟他奉上传国玉玺。但她不知道,谢燕鸿已经自己盖着玩儿晚上,褪去权力伪饰,那不过是块石头。
长宁也不在意,他们俩都不在意,亲人性命、朋友
济王正欲说话,口气没喘上来,又是阵咳嗽,咳得惊天动地,谢燕鸿都要怀疑他命不久矣。正在这时,宋琳琅从腰间摸出个锦囊,从里头倒出枚赤色丸药,亲自沏热茶,奉到济王手边。
“父王,身子要紧。”宋琳琅柔声说道。
济王将丸药送入嘴中,就着她手喝茶,这才顺气。神奇是,丸药吃下去,他面色马上不似先前苍白,显得精神不少。
“道长说过,服丹后要静养休息。”
宋琳琅这句话是朝济王说,眼睛却看向谢燕鸿。谢燕鸿明白她意思,也就不再说,待济王走后,孟霁在宋琳琅示意下,将宋瑛牵走。济王这位年幼世子,谢燕鸿今日是第二次见,这会儿看出不对劲来。
天命”,但那是天之大道,凡人不可企及,更何况个死物?凡人所谓“天命”,都是造出来,她正是个中好手。而孟霁,则驯顺地立在宋琳琅身后,头都不曾抬。
宋琳琅,清河郡主宋琳琅。
谢燕鸿朝她看去,她目光清冷凛然,充满警惕和审视,与谢燕鸿目光接触,便露出个温婉柔顺笑来,仿佛冰消雪融。
济王简直对玉玺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将它吞下去。
谢燕鸿唤声“殿下”,他才如梦初醒,目光锐利,好似守护腐尸鹫鹰,生怕谢燕鸿改主意,要将印玺夺回去似。
虽说稚子无知,但宋瑛也未免呆滞过头,谢燕鸿似乎没听见他说过句话。
见谢燕鸿看向宋瑛,宋琳琅意味深长地说道:“瑛儿出生时先天不足,身子弱些。”
“听说,有些丹药,服之能延年益寿,反之,毒性损伤根本,连子嗣也受其害。”
济王从先帝在时,就沉迷服丹,还给先帝进献丹药,焉知宋瑛这样,不是服丹后果。如今陆少微也投到宋琳琅左右,这丹药必定是催命毒药。济王虚弱,世子呆傻,怪不得宋琳琅稳坐钓鱼台。
宋琳琅假作没听懂,笑道:“父王在徐州时,忧思过度,伤身体,如今全靠丹药调养。”
为掩饰这尖锐敌意,他又开始演出那副贤良模样来。
“小鸿,你立大功,”他喃喃道,“谢家是忠臣,孤直知道,忠心耿耿,起长大情分”
谢燕鸿也便配合着低头揉揉眼睛,实则滴眼泪也没有,见气氛差不多,他小心地说道:“小孙从前总是和们起,现在唉”
在济王眼中,孙晔庭是个叛徒,他再怎样勇不畏死,也是个叛徒。
时间无人发话,谢燕鸿并不怕他,紧接着说道:“这几年来,朝局动荡,战事频发,人心惶惶,宽待旧臣或许可安人心,何况,小孙是击退狄军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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