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怎这时候才来,跟你说,这次要不是邻居刚好在家发现及时,你妈妈人就没!”
那天,她被整个病房亲戚好友围着,得知许许多多这些年她不在家发生各种大小事情,件件都在诉说着她这个作为女儿失职。
几乎所有人都在劝说着她回家,待在爸妈身边。
父母年纪大,需要人照顾,她现在并没有能力把他们接到身边定居,更何况,在这边
工作日照例繁忙,接到大姨电话那会,祝时雨刚好开完下午会议从办公室出来。
焦急慌张声音穿透听筒,母亲突然心梗住院消息就这样毫无征兆砸下来。
直到请完假处理好交接事务,坐在回程飞机上时她都有种不真实感。
台城也早已降温,阴云密闭天气,她进入病房,首先看到就是躺在床上人苍白脸庞。
她老。
这样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工作这几年,祝时雨和家里几乎是个僵持状态。
原本大学时还算勉强缓和相处,又因为她再次执意“追梦”,彻底破裂。
祝时雨当时先斩后奏入职才告诉家里,那次事情,让他们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
周珍不愿意接她电话,祝安远不敢明目张胆打给她,只有偶尔时候,才会偷偷给她发消息询问近况。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和家里关系,慢慢变得冷淡疏离,从前那些和睦亲密日子,回想起来像上辈子发生事情。
,结果却只是个每日困在写字楼里忙忙碌碌打工人。
又是个加班深夜,出来路灯已经点亮黑暗。
夜冷得很寂。
祝时雨手机很安静,从把陆戈拉黑之后,就没有人时刻惦记她发消息,两人分手事情他似乎还没有和身边朋友说,这段时间直风平浪静。
他不说,祝时雨也没有刻意同别人提起,上次见面后她直忙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
这是祝时雨脑中涌起第个念头。
周珍要强辈子,在这个时候,也只是个虚弱无力老人,祝时雨这两年都没有回家,竟没发现她已经虚老成这样。
她早年生过场大病,后来迟迟没怀上孕,有祝时雨时候,也算是老来得子。
医院病房围满人,祝家亲戚朋友众多,关系还算亲近,这会都在病床前看望,祝时雨进来,就成为人群中焦点。
只手用力拉过她,祝时雨踉跄下才站稳,她看到大姨责备脸,出口是急忙埋怨语气。
明天立冬,预告许久小雪终于如约而至,天空飘起来细细软软白色雪花,在昏黄路灯下飘浮。
外面温度很冷。
祝时雨双手插进大衣兜里,仰起脸闭上眼,有微小凉意融化在肌肤间。
又是年冬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她都工作四年,然而遗憾是,她好像没有长成自己希望成为那种大人。
日历上显示是六号,这天用标记打个圈,祝时雨定定看会,从通讯录调个号码拨出去。
嘟声响两下,被切断,没多久,手机里进来条短信。
“点点,今天家里来很多亲戚,你妈妈心情有点不舒坦,晚点再给你回过去啊。”
祝时雨垂下眼,平静地打字回复。
“好,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让妈妈不要经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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