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病房里，响起她轻飘飘声音，虚弱得好像下
秒就会消失。
“
知道你怨，恨逼你结婚，恨让你留在这里恨就恨吧，反正这
多年
，也不差这两件。”
祝时雨分不清她现在是清醒还是糊涂，只是周珍脸上有恍惚，眼神望着虚空，仿佛是自言自语。
“看着你结婚就圆满，这辈子也算放下心，这个病怎样都没关系，死也好，你和都解脱。”
她说完就闭上眼睛，扯扯被子，翻身面对着墙壁，只留祝时雨坐在床边，颤抖着嘴唇，泪流满面。
周珍拔掉输液管之后，也睡，只是她睡得不太安稳，似乎疼痛让她难受，在梦里眉头都是皱着。
床边，祝时雨静静坐着，毫无睡意，也根本睡不着。
她什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守着周珍。
白天时候根本不敢看她，直到深夜无人时，才敢把目光放到那张脸上。
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忘记该怎好好和她相处。
“好？”
气息刚涌入耳中，温热嘴唇就堵下来，短暂停留两秒，孟司意抬起头。
祝时雨呆愣站着，任由着他用指尖理理自己颊边散落头发，然后手指再度抚过眼角，轻碰下。
“不准再哭。”
“回去吧。”
脸，手指强硬划过她眼角，拭去泪水。
“再哭就亲你。”
两人之间，响起恶狠狠威胁，伴随着丝咬牙切齿自,bao自弃。
祝时雨错愕停止哭泣，泪眼朦胧望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这样幼稚话语是从他嘴中说出来。
“你不是很害怕吗？”孟司意点点擦干净她脸，声音低沉，“出去躲两天，都不敢回来。”
夜里，隔壁病床上有人翻个身，祝时雨趴在床沿，手酸，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亮下，上面显示零点。
还有几个小时医院就会出结果。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又闭上，最终还是坐直身体，默默看着病床上人。
大概凌晨两点时候，周珍醒，她浑浑噩噩睁开眼，看到床边祝时雨，目光有瞬间聚焦，又很快散开。
她张张唇。
孟司意推着她肩膀转身，把她重新送回房间，直到他挥挥手离开，祝时雨还呆呆没回神。
思绪陷入柔软情绪中，先前悲伤压抑被挤压得难以生存，祝时雨慢半拍吸吸鼻子，然后不自觉抿下唇。
病房十点熄灯。
无人说话，周遭安静，黑暗彻底笼罩下来，窗外树影偶尔闪动，照进来几丝路灯光。
祝安远连续在医院守几天，早就受不住，他年纪也大，现在有祝时雨在，短暂放下心，在旁边医院租来床位上休息，刚躺下没多久，细微鼾声就响起。
祝时雨脸瞬间滚烫烧红，没想到他都知道。
她嗫嚅几下，说不出话。
“没有害怕。”许久，祝时雨嗓音微哑。
“只是有点突然，现在已经好。”
孟司意在心里细细揣摩下她“已经好”这句话，少顷后，手掌再度托起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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