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航来时也给孙红带束花,是黄色小苍兰。孙红说他俩真是心照不宣,钟航笑着勾住陈洛愉肩膀入座,拿起筷子才发现陈洛愉脸色不太好。
趁着孙红去厨房盛汤,钟航低声问:“怎?”
“没事,有点头痛。”陈洛愉夹起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咀嚼着。
他确实没什精神样子,钟航便提议他晚上留在这睡觉,别回宿舍。
“晚上有小组作业讨论,不能不去。”
翻身背对着电视,他将身体蜷缩起来想眯会儿,结果不知不觉睡着,还做个很短梦。
梦里他已经毕业,成为名急诊科医生,陈飞麟也顺利进入公安系统。他们都实现各自理想,彼此身边却直没有合适人。
他清楚自己情况,但不知道陈飞麟为什也单着。直到条噩耗传来,在他跌跌撞撞地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灵堂中间黑白画像。
画中人眉目俊朗,戴着警帽,唇边是他熟悉温柔笑意。那双眼睛仿佛在看着他,隔着片玻璃,如同当年在宿舍那晚,戴着远视眼镜看他那眼。
陈洛愉猛地惊醒过来,眼前是沙发黑色皮面,三亚旅行广告宣传语正从电视里传出,还有厨房炒菜声和抽油烟机声音。
数据。
陈洛愉回个【收】字,又返回继续看其他消息。
在他刷微信时,电视上地方台播完军事新闻,开始播报今年各地秋收盛况。
他对这些新闻向没兴趣,这会儿却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摄影机所到之处皆是金黄片,漫山遍野稻谷和望不到尽头小麦点缀着农民们灿烂笑脸,记者激昂语调配合袁老在试验田成果展示,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你们组长是郑涛吧?那家伙出名事儿多。”钟航夹起块葫芦鸡吃着,“你这次也是倒霉,怎抽签就碰到他,那今晚是不是得通宵?”
“不知道,”陈洛愉也觉得无奈,“他定个酒店房间,今晚要先把病症决定出来。”
“这都还没定?”钟航有些诧异。
“嗯,之前讨论过两次,王宇和郑涛意见
他心脏像是被攥住,在指缝间用力挣扎跳动,额头上也出冷汗,身体还不受控制地打个颤。
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做这种梦,这不吉利,莫名其妙梦。但这个梦感觉太真实,真实到他觉得恍惚,觉得胆战心惊。
拿起手机,他在微信页面用力下划,因为着急,手指好几次都划空。等他终于找到陈飞麟微信界面,却在打开输入法时停住。
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也明白刚才发生只是梦,那他还有什好发?
放下手机,他靠回沙发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望着那些被选作代表性地区,从长江中下游到四川盆地,再到秦岭淮河,最后是洞庭湖。
陈飞麟老家景河村就在洞庭湖下游,如今秋收,肯定也会很忙碌吧,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请假回去。
他专注地看着新闻,直等到广告出现也没见到景河村名字。
像泄气皮球瘫回沙发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做没意义期待。
那晚过后都五天,陈飞麟到现在都没找过他,说明那个人根本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他应该要学着接受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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