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文温和地看着他,在他终于肯看向自己时候笑,轻声说:“都长这大,真好。”
陈洛愉眉蹙,对他这种像是什事都没发生过笑容和语气感到恼火,可惜还没反驳手机就响。
他声不吭地走出病房,也不理会门口高宇衡,走远才接起来。
“忙完,你在干嘛?”
陈飞麟声音裹着风声传来,他看着走廊尽头倒映着自己身影玻璃窗,忽然很想抱抱陈飞麟,于是问道:“你在哪?”
高宇衡又悄声和陈方文说几句话,确认陈方文情绪没什问题后才走到他面前,低声提醒道:“既然来就好好谈谈,他病情你大概解,他不能受刺激。”
陈洛愉没吭声,等高宇衡关上门后,他听到床那边传来动静,用眼角余光撇,陈方文竟然下床来。
床边放着支黑色手杖,陈方文靠手杖借力,站直朝他走来。
陈方文走得很慢,这种对正常人来说轻而易举动作却耗费他不少力气,等来到陈洛愉面前时,他竟然在喘气,不得不用手扶住墙面稳住。
陈洛愉仍旧不看他,但是前方视线被他挡住,只能垂下眼帘看着地面。
辨识度,戴着无框眼镜,笑起来样子斯斯文文。
高宇衡坐在病床边,正用叉子把玻璃碗里切好小块水果喂到陈方文嘴里。陈方文吃得很慢,他似乎已经有吞咽困难症状。陈洛愉是医学生,只看眼就明白,转身靠在旁边墙上,胸口传来窒息感觉。
在来路上,他还在想高宇衡和陈方文会是什关系。但是这刻,他觉得都不重要。
个护士从前面病房出来,看他脸生就问是找谁。他还没回答便听到病房里传来重物落地声音,随即是呕吐声。
他立刻转身去看,陈方文背对着门方向在吐,高宇衡扶着他,小心地给他拍背顺气,还递上热水。
“去养老院路上,”陈飞麟戴着耳机,边骑车边跟他打电话,“
这看,就看到陈方文穿着夹脚拖鞋脚。
刘丽亚不曾说过陈方文职业,是孙红悄悄告诉过他,陈方文是记者。离婚之前直在省台工作,曾被外派去过斯里兰卡和阿富汗,后来去苏丹就再没有消息。
陈洛愉有查过苏丹这个国家情况,内乱比较严重,经常爆发武装冲突。他不懂陈方文为什会去那种地方,直到看见这双脚。
明明是和他样偏白肤色,脚背上却有好几道伤痕。哪怕只剩疤,陈洛愉还是能认出是利刃导致伤。
只是双脚面就留有这多伤疤,陈洛愉忍不住抬头去看陈方文,呼吸都在不知不觉间沉重起来。
护士也听到动静,推开陈洛愉进去,确认陈方文只是呕吐便叫来护工清理地面。
陈方文吐得不算厉害,缓过来后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口人。
倒是高宇衡在护士离开后拍拍他肩膀,在他耳畔小声说话。
喉结滑动下,陈方文缓缓睁开眼睛。在他看过来时候,陈洛愉错开视线,盯着对面窗户。
隔壁床患者被送去做检查,病房里很安静。攥紧外套口袋里手机,陈洛愉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陌生人,病床上躺着明明是他至亲,可他们之间只有望不到边际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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