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麟站在山地车旁边看手机,修长身形被路灯拉出更长影子。他似乎觉得冷,把外套帽子戴上,又从口袋里拿烟出来抽。
握紧手里奶茶杯,陈洛愉大步朝他走去,快到附近时
“这什意思?”钟航没听明白,“你现在在哪,过去找你。”
“不用,”他语气很平静,“还在外面,晚点再回去。”
“你个人?”
女生在这时抬起头跟男朋友说句什,男朋友在她嘴唇上亲下,两人站起来往外走。
望着他们依偎在起背影,陈洛愉忽然说:“没有,跟陈飞麟在起。”
“不是,”害怕陈洛愉误会,陈方文又抬起头看过来,还重复遍,“不是他。”
陈方文否认,但没有解释和高宇衡之间关系,陈洛愉便明白。他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于是丢下句“还有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租车缓缓驶离肿瘤医院大门,陈洛愉回头看去,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住院部大楼,唯有急诊中心十年如灯火透亮。
刚才出来时,他看到辆疾驰救护车停在急诊大楼前,车门打开后,家属悲切恸哭声打碎夜宁静。
他站在旁边,犹如台下观众看着别人悲苦,却没意识到其实自己也身处其中。
片来威胁。”
尽管陈方文说得隐晦,但是陈洛愉听懂。
后面事不必他再交代下去,陈洛愉也能串联起结局。
刘丽亚曾在电话里跟孙红说过,她怀孕五个多月,却亲眼目睹自己丈夫被另个男人压在身下画面。
舌尖泛起苦涩味道,陈洛愉说:“所以妈看到你们上床,就跟你离婚?”
电话那头安静下,钟航道:“好吧,那等你回来再说。”
挂断后,陈洛愉看屏幕时间,距离十点还有十九分钟。
他往下滑点,瘫坐在椅背上,刚调整好姿势手机屏幕又亮,陈飞麟打来。
“到东门。”
从奶茶店到学校东门也就百多米距离,他远远看到停在马路对面人。
学医六年,他很清楚恶性淋巴瘤三期代表着什,也明白即便陈方文带着希望去北京治疗也不会有改变。
寒风从降下截车窗缝隙里涌入,不时吹起刘海,他却感觉不到冷,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飞逝街景,放空脑海。
钟航担心他情况,陆续打四通电话才被他接起,那时他已经坐在学校附近奶茶店里,抱着杯热乎乎红豆沙牛乳喝着。
钟航问:“怎样?”
奶茶店光线明亮,还隔绝室外低温,他旁边桌子有对情侣在配合打游戏,看着女生亲昵地靠在男朋友肩头,他咬着吸管说:“还好。”
陈方文肩膀微微抖动着,许久之后才点头,用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嗓音说:“是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陈洛愉很想说你确对不起们,可是看着这间冰冷病房,看着床头摆放仪器,再看看床上这个已经无法过正常人生活男人,他忽然觉得好累。
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结局,是在他小时候就被刘丽亚反复灌输过无数次真相,只不过现在他更清楚整件事来龙去脉。
把冰凉手指收进外套口袋里,他最后提个问题。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高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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