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愉
嗓音沙哑无力：“胃痛。”
抬起他脸，陈飞麟看到他眼皮红肿，嘴唇上都是被咬出来牙印，便问：“你刚才吐
两次，是不是胃不好？”
他不想让陈飞麟知道自己还在吃抗抑郁药，就胡乱地点头。陈飞麟让他喝几口温水，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说：“先躺着，
去买药。”
陈飞麟拿下衣架上外套出去，等关门声响起后，他整个人缩成
团，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淌。
好久都没试过这
痛。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他甚至来不及上锁就扑到马桶前，又次吐得天昏地暗。
他今晚吐三次，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除酸水什也呕不出来，但他就是止不住这种恶心感觉。直到胃又开始刺痛后，他才记起来酒店之前多吃颗帕罗西汀。
狼狈地靠着马桶喘气，他伸长手臂想去按冲水键，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来，替他按下去。
拿过架子上毛巾拧把热水，陈飞麟蹲在他身边，见他直低着头不肯抬起，陈飞麟把湿毛巾放他手中，起身道：“你自己擦下，去烧点热水。”
脚步声从身后渐渐远去，他看着手心里那块散发着热气毛巾，视野又模糊。
少红血丝。陈飞麟咬住烟蒂，把手伸过来拉开他左右手，他才发现自己又在抠手背。
可他顾不得掩饰这种不正常行为，陈飞麟话在他脑海中构筑出幕真实而血淋淋画面。
他仿佛回到那个曾无比熟悉地方，仿佛站在烈火焚烧出租屋里，看着他买那张床被点点烧毁，看着厨房窗台仙人掌盆栽变成块黑炭，看着他们换下，还没来得及洗衣服被烧成堆灰烬。
而陈元鑫则躺在他脚边。
因为他忘记关火导致煤气泄漏，陈元鑫就这死。
就像有人用拳头下下招呼着他胃，食道也因为胃酸刺激火辣辣。他不想让陈飞麟离开，但他更不想被陈飞麟看到这难堪自己。
用力按着上腹部，他紧紧闭上眼。陈飞麟应该会回来吧？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抛下他吧……
为控制情绪才多吃帕罗西汀，却变相地让他在陈飞麟面前更丢人。
把瓶矿泉水倒进烧水壶里，陈飞麟将另瓶倒小半出来，等水烧开后再掺进去，试过温度差不多便回到卫生间。
陈洛愉仍旧坐在地上，他曲着双腿，那块毛巾被垫在膝盖和脸之间。
走到他身边蹲下，陈飞麟想拿掉湿毛巾，却见他双手捂着肚子，肩膀紧绷着。
陈飞麟问：“肚子痛？”
死……
上身被拉着往前倾，他撞进道胸膛里。有人抚着他脑后发，在他耳畔温柔地提醒着：“不要自责，这只是场意外。”
他趴在陈飞麟怀中，神情木然地看着脚边被子，视野却因为身体不住地发抖而有些晃。
他难受地闭上眼，片刻后还是推开陈飞麟下床。
陈飞麟问他去哪？他捂着嘴匆忙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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