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睡过那张床曾属于胡雪唯,想到俞天霖可能在那张床上同样拥抱过胡雪唯,他就止不住反胃念头。
好在他胃里早就空,又因为太冷,连酸水都像被冻住。
扫雪佣人拿着大扫帚推开门,眼便看到他站在院子中间发怔。于是喊他声:“沈先生,外头天寒,您怎不进来?”
沈蔽日弯弯嘴角,又习惯性牵出微笑:“现在就进去。”
他回到三楼卧室里,尽管身体累极,还是不想躺在那张床上休息。他回到浴室里,花个多小时才把寒意驱散,把冻僵手脚泡暖。等他出来时候,窗外天已经亮透。
他看眼白雪茫茫街道,两头末端都是片漆黑。此刻三点多,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该亮。他要回去洗个澡,眯眯眼睛,把这口气缓过来。不管怎样,沈观澜房子还有两天才整理完,他不能被沈观澜看出异样来。
尽管这想着,可他还是没有叫车子回去,而是踩着深浅不雪往来时方向走。
这个时间还在路上走行人也就只有他个。身后不时会有车灯闪过,将他影子拉长长,从墙上转圈,最后消失在身后黑暗里。
这样陌生而昏暗地方,他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越走越精神。直到双腿都冻没知觉才停下来,看眼腕表。
快五点。
离开腾暖阁时候,沈蔽日望天空。他不过进去几分钟时间,这个世界就又飘起雪。
北平雪景真很美,无论是落在对面中规中矩银行洋楼上,还是腾暖阁这样富丽堂皇屋檐间,又或者,落在宽敞水泥地面,被无数脚印车轮印踏成破碎画。
他把手放在唇边,呵出口热气。稀薄热度就像呼吸间稀薄氧气,既不能给冰冷手带来暖意,又不能缓解头晕症状。
这头晕伴随他已经三年多,因俞天霖而起,也因俞天霖好不少。可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查尔斯说,不知道什时候能痊愈是怎样种沉痛。
这意味着,那块淤血可能会伴随他生,影响他生。
他又换好外出衣服,下楼去,厨娘已经在备早点。见他这早下来,就端杯刚磨好豆浆给他:“沈先生,包子刚刚蒸上,您还得等十分钟。”
这几天住在
他做个深呼吸,把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绪都吐出去。
应该可以吧。
他在路边等许久,好不容易拦到辆车回去。但下车时候,他又久久迈不出步伐。
这栋胡雪唯房子曾是他和俞天霖短暂栖身之所。他们在这里陪伴着彼此,俞天霖就像他真正另半,陪着他为二弟打点,起商量,置办他二弟未来家。
他们还在这里做过荒唐事。
俞天霖没来招惹他之前,他真不觉得这是多大问题。俞天霖来招惹他以后,多个人担着他苦和痛,便更不觉得是问题。
可如今……
想到刚才胡雪唯对他说那些话时候,另个当事人直躺在地上模样他就想笑。
他不知道俞天霖是真又醉死过去没听见。还是说听见,只是不知道该怎面对他,就让胡雪唯把切都说。
不管是怎样种答案,他已经没兴趣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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