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点头：好，老季，
明白你
意思
，你是倾向于拘。说罢，指着陈海：哎，陈海啊，你是反贪局局长，也说说你意见吧！
陈海
怔，不由自主站起来。老师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他没坐下，笔直地站着，时间有点蒙——他点思想准备没有，刚才光研究别人，这冷不丁，让他怎
表态？陈海虽说小心谨慎，内心还是挺正直，根子上像他老爹。在圈领导逼视下，陈海脑门微微冒汗，着急，竟把话说得更干脆：高书记，也倾向于拘。丁义珍犯罪事实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嘛，又是北京那边让抓……
李达康不悦地拦住陈海话头：陈局长，如果协助拘，丁义珍这案子办案权是不是就转移到北京？是不是这
批下来。那位处长不肯退钱，投资商就向最高检反贪总局举报。那位处长落网马上检举揭发，把丁义珍给交代。
高育良思索着，向李达康询问：你们这个丁义珍分管啥工作啊？
李达康苦着脸：都是重要工作啊！城市建设、老城改造、煤矿资源整合……有些工作呢，说起来是挂帅，具体都是丁义珍抓！
陈海明白李达康态度，他绝不会轻易把丁义珍交出去。李达康是H省有名改革闯将，胆子大，脾气硬，当年提出过个响亮口号：法无禁止即自由！啥事都敢干，啥人都敢用。陈海想，丁义珍是李达康手提拔重用干部，现任光明湖改造项目总指挥，管着几百亿资产呢。他要是被北京方面带走，这位市委书记情何以堪？
祁同伟小心地提出个建议：既然这样，高书记、李书记，你们考虑下，是不是先让省纪委把丁义珍规起来呢？派人协助执行！
这是个折中意见。由省纪委处理丁义珍，作为省委常委李达康脸上好看些，以后也有回旋余地。陈海明白祁同伟心思，这位公安厅厅长要上台阶，眼睛瞄着副省长，恩师高育良已经向省委推荐，常委李达康票很关键，祁同伟当然要顺着李达康意思来。
果然，李达康立即表态：哎，祁厅长这个意见好，就由们双规吧！那口气似乎已经代表省委做决定，也没去征求下主管副书记高育良意见。高育良怎想不知道，只见老师下意识地用指节轻击着桌面，看看他，又看看季昌明：这个，季检，你意见呢？
老师心思陈海很清楚，老师肯定不想为李达康做嫁衣裳。双规丁义珍，就违背北京方面意见，谁拍板谁负责任。老师与李达康向不和，这是H省官场几近公开秘密，老师干吗为政治对手顶雷啊？但老师就是老师，绝不会直接表露自己意思，便把球传到省检察院这边来。不是主动汇报吗？好，你们事你们先表个态嘛！
季昌明说：高书记，尊重您和省委意见！北京那边立案手续马上过来，让们拘。可先规起来也可以，只要把人控制住，下面怎都好办！但从们检察角度来看，还是拘起来走司法程序较妥。
这话把人说得云里雾里，季检算得上语言大师。陈海这位顶头上司向中规中矩，又即将退休，什人也不想得罪。可叫你表态你总得有态度呀，这绕来绕去，还是把李达康得罪。陈海内心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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