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 / 6）

高育良怒从心头起——这是当面打脸啊！在座常委谁不知道祁同伟是他学生？李达康想干啥？在新书记主持第次常委会上就把祁同伟送上去祭刀？起码

话语权最重要。只有积极批评别人，才能最好地保护自己。而且领导需要拥护，天然地喜欢率先拥护他积极分子。

——瑞金同志，您说这个同志也听说过，就是喜欢泡女干部嘛，晚上经常拉扯着帮女干部四处喝酒。只要喝，肯定要把两个女干部喝倒，送去挂水，影响非常不好，背地里大家都称他花帅。

沙瑞金激愤地说：这样只会喝花酒不干正事花帅，们能向中央推荐，安排副部级职位吗？当真把们人大、政协当花瓶？

会议开到现在，还没有位常委发言呢。高育良第个开口，而且插新书记话，令人刮目相看。然而，他有这个资格，毕竟是曾经省委书记热门人选嘛！高育良又风趣地插话说：瑞金同志，看啊，可以考虑安排他到省妇联看大门，发挥这位花帅特长和余热。

李达康不满地看高育良眼。作为资深政治家，李达康已看清形势——新书记不是针对“九六”来，而是要做篇大文章。他当然知道发言表态重要性，也懂得批评别人抢得先机技巧，但大秘书出身李达康不屑于像高育良那样，跟着领导踢死老虎屁股。他要等待时机，出笔不凡，凤头豹尾，帮新书记写好开篇文章……

沙瑞金继续讲话：还有个同志，省公安厅厅长啊，肩负着社会治安和维稳重大责任啊，他倒好，那多正事不干，突然跑到陈岩石养老院小花园里挖地去！累得头大汗，几乎光膀子呢！

调研回到京州，沙瑞金第件事就是去看望陈岩石。进养老院门，却见着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和陈岩石在起挖坑栽花。沙瑞金心里马上“咯噔”下：昨夜光明湖畔发生突发性群体事件，死好几个人，还有许多人被烧伤，这个公安厅厅长怎还有心思在这儿当花农？后来才知道，不光是个公安厅厅长，自从二十多天前他空降H省，陈岩石所在这个养老院就热闹起来！敏感信息如风般传播：沙瑞金伯父是陈岩石入党介绍人和班长。解放后，陈岩石经常接济烈士家属，沙瑞金是陈岩石供到大学毕业。祁同伟得知信息后，已无李达康那样表演机会和舞台，只能紧赶慢赶上门当当花农。

高育良脸上笑容凝结。他既没想到祁同伟会跑到陈岩石养老院去挖地，也没想到新书记会把矛头直接指向祁同伟，时间有点蒙。

沙瑞金举重若轻，谈笑风生。建议今年农村基层评劳模，就评咱这位祁厅长，反正投票。好同志啊，干农活把好手啊！

这时，李达康不失时机地出手。下笔要狠，要抓骨头，要直点命门死穴！他朗声插言道：好啊，瑞金书记，您这个意见赞成，也投票！这位同志就是靠吹吹拍拍上来嘛。当年做省委书记赵立春同志秘书，祁同伟在市公安局做政保科长，赵立春同志回乡上坟，和祁同伟陪同。祁同伟真做得出来啊，到赵家坟头跪倒就哭，眼泪鼻涕全下来……李达康表情生动，绘声绘色，引得常委们不由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