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说这
多，连城，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和秘书小金从接待室内出来，扬长而去。
孙连城待李达康走后，艰难地爬起来，揉
半天膝盖，发好
会儿呆，才进信访局局长办公室，指着秃头陈局长破口大骂：这个面对群众
窗口是哪个王八蛋设计？那小、那矮，故意整人是不是？！陈局长赔着小心说：孙区长，您真不知道吗？这是丁义珍当年亲自设计！孙连城问：为啥这样设计？这个腐败分子心眼咋这坏呢？陈局长说：孙区长，您不知道，们有些上访群众啊，守着信访窗口东拉西扯，问个没完，丁义珍就画草图，设计这种窗口。目呢，就是要让上访者站也不好站，蹲也不好蹲，几句话说完事。
孙连城想想：这个，老丁动机还是好。陈局长笑容暧昧地补充说：效果也不错，大大提高接访效率啊！孙连城脸拉：就是太缺德，跪得膝盖疼！陈局长见风使舵说：要不，咱积点德？您批经费马上改！孙连城好像牙疼，眉头皱起来：又是经费！印钱啊？凑合着吧，反正李书记那多事，过几天也就忘！停停，又觉得不妥。老陈，你打个报告上来，要求市财政拨款七八十万做整改费，算，凑个整数百万吧！上报李书记，财政给钱咱就改窗口，不给就想别办法！陈局长点头：好，那今天就打报告！不给就不改呗！孙连城手指差点戳到陈局长秃头上：你们真都是属猪，不扯着腿，你们就不哼哼。不是批评你，老陈，你就是不动脑子！还不给钱就不改，哎，没钱就办不事吗？你这是懒政！还就不信，比如说，你就六个接访窗口是不是？就不能买六只小板凳吗？就不能像银行那样摆几颗小糖果吗？花钱不多，事也办嘛！
陈局长擦着秃头上汗，迭声说：行，行，孙区长……
孙连城又交代：当然，小糖果也不能多摆，每个窗口每天摆上几颗，是个意思就行。摆多就可能诱发上访，也可能被哪个贼人把捞走。咱中国老百姓，尤其是京州老百姓，劣根性，没救！
陈局长深有同感：是，孙区长，咱中国老百姓就是没救啊……
其实，没几个人解孙连城内心世界。这位区长表面上随和顺服，心中却是肚子怨气无处发泄。他早年仕途顺利，年纪轻轻就提正处，以后二十几年原地踏步，渐渐就心灰意冷。特别最近几年他狂热地喜欢上天文学之后，方知宇宙之浩渺，时空之无限。人类算什？蚂蚁？尘埃？恐怕也是高抬自己。有没有外星人？孙连城倾向于有，宇宙存在着亿万颗类似地球行星，你敢说某颗不会产生比人类更高级生命？哪天他们来，地球没准归他们领导。李达康算什？高育良算什？沙瑞金算什？蚂蚁尘埃罢！孙连城开悟，颗心也放平。从此得过且过，再无烦恼。“好好好”“是是是”，就是不办事，谁奈何？还私下放言，不想升，就无所谓。
所以，孙连城并不真害怕李达康。都说无私者无畏，他孙连城没贪污没受贿，又不想再提拔，何畏之有？况且，他还胸怀整个宇宙！这点，强势书记李达康并没有看明白，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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