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早啊,干什?”
李鹤从她门缝里挤进去,说道:“拿点儿钱。”
沈小情垫高脚,从衣柜最上面把她帮李鹤藏钱小盒子拿出来,开锁,问:“拿多少。”
李鹤也没点数,抓沓,揣进兜里,要走时候,没忍住,回头问句:“你收拾得这整齐干什,约会?”
“没啊。”
李鹤不想多说,扔下句“缺人就叫”,头也不回地上楼。多说无益,这两个老混蛋,混蛋大半辈子,可能到闭眼那天都不能懂什叫责任和良心。
小小铁皮棚屋里,又变成只有李鹤个人。他随便用凉水冲个澡,在凉席上睡成大字型,将窗户敞到最大,企图让那丝并不存在风吹进来,他拿起手机,无目地摁又摁,心里想是,李明泽这会儿不知道睡没,想着想着就昏沉地睡过去。
才没过几天,李鹤自个儿都还没开始急,成叔就来。
在台球厅里,韦正又不知道偷溜去哪里赚外快,李鹤无聊得只能拍苍蝇时候,成叔来,笑得比苍蝇还恶心。
“小鸟啊,上回你说缺钱,现在还缺不。”
李鹤到家时候已经很晚,平日里风雨不改麻将局居然没组起来,只有李德业和成叔俩人在桌边坐着,中间摆个烟灰缸,堆满烟蒂,二锅头只剩下半瓶。李鹤推门推得急,正好听到些话尾。
“很危险”
“人不够。”
俩人见到李鹤推门进来,马上闭嘴,成叔甚至皮笑肉不笑地给李鹤打个招呼。李鹤没理他,抬脚上楼,楼梯上五六阶,突然心头动,站定,回过神,扶着楼梯栏杆往下看,朝他们两个人说道:“缺人吗,能干不?”
两人被他问得愣,面面相觑。
沈小情把他赶出门外,吹风机重新“呼呼”地响,还夹杂着点哼歌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哼什歌,语调飞扬,听得李鹤心情也好起来。
但他好心情只维持小会儿,离步行街口远远,他就见到成叔,带着几个小混混,蹲在街口不远处抽烟,李鹤把兜里钱再往里揣踹,
李鹤耐着性子回答:“缺,非常缺。”
明明附近就没人,距离最近桌客人都在十米开外,成叔还要副商谈国家机密样子,凑到李鹤旁边,股子陈年老烟枪味道,把李鹤恶心够呛。
“步行街,下周六,跟块儿。”
李鹤撇开脑袋,垂着眼睛,说道:“好啊。”
周六那天,李鹤起个大早,先去敲沈小情门,他本来以为沈小情十有**没有起床,谁知道沈小情飞快地开门,刚洗完头发吹到半干,眉毛看起来新修过,像春天柳叶,脚趾甲红彤彤,像粒粒小红豆。
成叔先反应过来,嘬口酒,说道:“没什,就摸包什,你不是不干嘛。”
李鹤压根不信,摸包对于他们来说哪里是什危险事儿,但李鹤也不急,他没管成叔话里话外那点讽刺,趴在栏杆上,下巴垫在手背上,说道:“带个吧,缺钱。”
提到钱,李德业总是很警惕,他马上说道:“缺钱?干什?”
李鹤想也不想,紧接着说道:“养孩子。”
成叔差点把嘴巴里那口酒喷出来,嘿嘿笑,说道:“对哦,明泽该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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