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觉得头很痛,是真痛,像针扎样,不知不觉间,手心湿漉漉都是他自己泪水。李明泽不说话,李鹤抬起头,李明泽就这样站在他
李鹤看他眼,说道:“你不是不认识吗”
李明泽没想到他这时候提起这茬,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李鹤以为他生气要走,低头看着手上花束,小声说道:“对不起。”
李明泽沉默着。
李鹤说:“对不起能跟聊聊吗,不要装作不认识”
过好久好久,就当李鹤以为李明泽已经走,抬起头去看时候,才发现李明泽依旧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今天天气格外晴朗,夜晚天空上都是闪烁着星星。
友,都不兴传统中式婚礼不停敬酒那套,大家也就是喝个开心。
李鹤也开心得很,开心程度不比婚礼主角低。等喝到李明泽那桌时,李鹤已经有些微醺,脸上发红,精神却格外亢奋。他在那桌喝到第三杯,杯子正要送进嘴边,李明泽突然伸手拉住他胳膊肘。
大家目光都集中在新郎新娘身上,李鹤小声问:“怎?”
李明泽轻皱着眉头,说道:“别喝吧。”
李鹤叛逆心被酒精激发起来,他想到,呵,这时候不装不认识吗?最后他还是把那杯酒给喝,并且快乐地继续喝好多好多杯。虽然只是度数不高香槟,但也架不住喝得多。到最后抛花球时候,沈小情抓着花球,大喊道:“李小鸟,你人呢。”
“你知道吗,”李明泽平静地说道,“回来过很多次。在你刚走之后没多久,就回来找你,没告诉任何人,用自己零花钱,买车票,坐天夜回来。房子是空,小情姐和小正哥都不肯告诉你在哪里,没有地方可以去,身上也没有钱,像只丧家之犬,是小情姐帮买回岭安车票。”
“妈妈,贺宛,她以为跑回来找到你,没想到又灰溜溜地回去,你知道有多难堪吗”
李鹤低着头,手肘撑着膝盖,脸埋在手心里。
李明泽声音有点发抖,但还是勉强保持着缓慢而克制语速:“说不吃糖,不是故意气你,再也没有吃过,整整五年都没有,因为吃起来都觉得是苦。”
“在国外四年,修两个学位,成绩特别好,但总觉得自己不够好,如果再好点,你是不是就不需要这样离开。”
李鹤喝得有点晕,从角落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步跨到椅子上,站得高高,大喊道:“在这儿!”
沈小情抡圆胳膊,把将花球扔到李鹤脑袋上,砸得李鹤没站稳,天旋地转地往后摔,幸好李明泽直站在他旁边,把人和花球起接住,鼻梁差点被李鹤后脑勺砸歪,疼出泪花。
最后散场时候,还是李明泽把李鹤背回去。李鹤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整个人发懵,坐在路边不肯走,李明泽干脆把他背起来。李鹤手圈住他脖子,花束拿在手上,凑在李明泽脸侧,路都是花香味。
到楼下时候,李鹤挣扎着要下地。
夜已经深,路灯都亮起来,居民楼灯只剩下几盏,李鹤屁股坐在小区花坛边上,不肯走。李明泽叹口气,蹲在他身前,无奈地说道:“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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