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实在别扭,就把当成江暮南吧。”
淡笑脸近在眼前,顾可馨是凑上来,所以身形低点,景园垂眼就能看到她
“有就好。”顾可馨落落自然道:“你就带入这种情绪。”
“假设以后再也没办法见到,没办法触摸,没办法拥有,甚至每天醒来睁眼,就要面对信仰崩塌。你会如何?”
她会疯!
景园不由自主回想到刚知道那人出车祸时候,每晚睡觉她都能感觉到从骨头缝隙里钻出来寒意,没有撕心裂肺疼,没有无助孤独哭泣,她每天照常吃饭,休息,然后突然在某天,看到那人摆放在房间里照片时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心尖宛如被冰刺反复穿插,不见血色,却留下个个窟窿,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就是这样。”顾可馨说:“愤怒只是表层,你要表达不是愤怒,而是绝望,对自己无能为力极致痛恨和悲哀。”
动,却没发声,顾可馨看向她,解释道:“意义就是唯。”
“闻北从小到大世界里都离不开钢琴,她所有荣誉和光鲜都与钢琴有关,可以这想,是钢琴成就现在闻北,所以她才会在不能弹钢琴时患上严重心理疾病。”顾可馨剖析人物心理时语调很慢,说完句话会看向景园,见她神色认真继续道:“钢琴就是闻北信仰,当有天这个信仰轰然倒塌,她不能再继续时,你觉得她会如何?”
角色深度分析,这是演员基本功,景园拿到剧本时就解读过,也听祁连和周编剧解释过很多,自认对这个角色摸索很清楚,但有时候还会陷入盲区,譬如现在。
她刚刚就犯错误,把表演浮于表面化。
顾可馨说完话看向景园,身侧人单单坐着就有种清冷和疏远感,是那种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气质,闻北需要这种气质,但也需要更深层次东西。
如醍醐灌顶!
景园刹那就对闻北有新感知,她像是更融入这个角色里,连带想到闻北失去那双弹钢琴手,不能再站在舞台时,心里都泛起密密麻麻细小疼。
她心疼闻北,就像是心疼以前自己样。
景园脸微白,眼底蓄水花,长睫毛微颤,晶莹摇摇欲坠,却倔强不肯落下,顾可馨见状从旁边抽张面纸过来,伸手就要给景园擦拭,景园回神,下意识往旁边躲开,顾可馨手落空,她垂眸几秒,掰正景园身体,在她微诧目光中认真给她擦拭泪水,语气平常道:“现在别哭,会花妆。”
景园想拿过她面纸,顾可馨道:“默契是需要培养,戏外默契有助于更好拍戏,所以你不用如此拘束。”
表演灵魂不仅仅在于神色变化,表情转换,更多是能让人有共鸣,是那种能把人带入戏中,陪着戏里人起欢笑起哭情感。
景园会意,她说道:“再试次?”
“不急。”顾可馨伸手拽住她手腕,纤细,细腻,手感极好,如美玉,微凉,她停顿两秒问道:“你有喜欢到奉为信仰东西吗?”
景园微怔,被她问有几秒失神,连自己被抓住手都没察觉,顾可馨道:“没有吗?”
身后喧嚣,衬得休息区这处格外安静,景园对上面前这个和记忆中那人有三分相似面庞,忍忍,启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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