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禾微点头：“过年还回去吗？”
顾可馨笑
笑：“不回去。”她说：“房子早就卖。”
赵禾想几秒：“在这边买房吗？”
顾可馨摇头：“没有。”
景园听她们
来往
交谈心里咯噔下，不知道为什
眼前总是浮现顾可馨孑然身站窗口场景，她突然想到，顾可馨直以来只有父亲，而她父亲几年前去世，所以她早就没有家吗？
景园坐在顾可馨身侧，感觉她情绪变化觉得很奇怪，难道她不喜欢吃溏心蛋？她闷闷，喊道：“顾可馨？”
顾可馨转头，景园瘦下来五官更分明，轮廓清晰，就是脸微白，没什血色，她下意识嗯声，景园说：“你不喜欢吃吗？”
景家过年时总会在饭前盛碗溏心蛋，是赵禾从别处听来，说这样新年才会甜甜蜜蜜，景园吃习惯，但是不知道顾可馨口味，想到顾可馨专程为自己跑这趟，景园说：“如果不喜欢……”
顾可馨回神，温和笑：“没有不喜欢。”
她看向景园，目光深深：“
很喜欢。”
绽放，她们三人上桌，赵禾说：“你爸爸今年回不来，等会你给他打个电话。”
景园乖巧应下，她爸今年特别忙，她知道，也没有多说，顾可馨余光扫到景园脸上，窗外烟花光落景园侧脸处，把她侧颜映更分明，冷清气质打折扣，添些许孱弱。
她收回视线，看向赵禾。
赵禾正在和佣人说话，估摸是让佣人加什菜，面前饭桌，摆满满当当，除家常菜，还有过年特色菜，正冒着热烟，白雾袅袅。
满桌热菜，赵禾和佣人浅谈声，窗外烟花，身边坐着景园，竟让顾可馨生出种久违温馨感。
心尖涌上复杂情绪，景园低头喝口汤，赵禾看到她空碗问：“园园，要不要再盛碗汤？”
景园放下碗：“不用，你们聊，去给爸打个电话。”
门外冷，寒风瑟瑟，景园只穿居家服肯定不会出去，她抱手机走到窗口旁，
景园对上她那双眼，发现比平时更亮，她点头，收回视线，目睹两人交流赵禾低头咬溏心蛋，发现味道比往年更甜。
她低下头，唇角扬起弧度，不动声色。
晚饭吃时间挺长，顾可馨善于找话题，这是她几年下来养成习惯，只要有她在，永远不会冷场，话题有大有小，甚至赵禾主动说景园小时候糗事，景园白净脸上浮红，喊：“妈。”
赵禾乐呵呵：“好好好，不说，那顾小姐呢，小时候生活在南方还是北方？”
顾可馨说：“北方，特别冷地方，每年冬天们都躲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自从她父亲去世，她就搬出那个出租屋，第年最惨，得罪个想潜规则她老板，好阵子接不到任何通告，年三十和苏英去美食街人买碗面条，过年，老板善心，还给她们免费加荷包蛋，苏英说：“可馨，吃不惯鸡蛋，给你吃。”
她没拒绝，沉默咬着两个荷包蛋，咽下满嗓子口辛酸。
后来她学八面玲珑，游走在各种人中间，学会伪装，她越来越成功，却忘自己原本是什样人。
“顾小姐。”佣人打断顾可馨思绪，递个碗放顾可馨桌前，顾可馨垂眼，表情明显怔住。
是碗溏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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