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蔓这间病房用个阳台。
“明早让人来接你。”
他说完头也不回离开,门摔哐当响,祁蔓在他走后闷咳声,吐出好些血水。
她身后大雨滂沱,雨势更大,掩盖有人走过痕迹。
黎蕴站在阳台上,看向里面,见到祁蔓瘦弱身体,见到她肩膀耸动,病房安静,能听到微弱声响,黎蕴鼻尖酸,握紧手机,别开视线。
她往后退两步。
张春山忍着火气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时身后咚声!
他愣住,转头,不可置信看着祁蔓,眼瞪大,因为气愤脸上肌肉蠕动:“你在干什!”
祁蔓在他身后跪笔直,弯腰,头磕地,声音沙哑:“爸,就这次,求您。”
“你!”张春山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头叱责:“你居然为个外人跪在这里求?”
“荒谬!”
美合格继承人,而张玲,不行。
张春山听到她话压下去火又升上来,他胸口燃烧,双眼透亮,就这死死盯祁蔓。
“蔓蔓,没你还有张玲。”他侧脸绷着:“你没,可就什都没。”
“你不要后悔。”
祁蔓站在他身侧,声音压低:“只求您这次,损失多少以后帮您赚回来,可以。”
不是存心想要听这场戏,却还是被迫听。
心头涌上来滋味太难受,五味陈杂,她觉得很胸闷,这刻她突然觉得,如果言之和祁蔓是寻常人家孩子,是不是能幸福多?
这荒唐念头在脑子里闪过,黎蕴摇头,病房里有动静,她侧头看,祁蔓没起身,而是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她穿着宽大病服,衬得身形更瘦弱,那张脸惨白,衣服上有点深褐色痕迹,祁蔓抬头看着天花板,双目失神,空洞,像是个漂亮傀儡娃娃,毫无灵魂。
她闭眼,水花没入秀发里,无声无息。
颓然冲击感太强烈,祁蔓周身萦绕说不出郁郁和绝望,宛如深潭,石子落下去,也溅不起任何水花,黎蕴深深看眼,扭头进另间病房。
祁蔓闻言直起腰,她张脸苍白如纸,衬得眼角和鼻尖分外红,双眼浮肿,眼底光却异常平静,连带声音都不疾不徐:“是,求求您。”
张春山本就怒火中烧,听到她这句话更是浇把油,他直接个巴掌扇过去!
“混账东西!”
祁蔓被他打身体偏边,整个人趴在地上,依旧很平静:“爸,求求您。”
这几个字宛如尖刺样扎张春山心里,他想也不想抬手,瞄到祁蔓嘴角那抹鲜艳红忍在半空,往后连退好几步,重重放下,说道:“你不用求,入股事情已经定,绝不更改。”
“你可以什?”张春山问她:“你知道等这个机会等多少年?蔓蔓,你还年轻,不懂这个商场,有些机会辈子可能就这次,毕生心血都花在锦荣上,这次机会定要抓住。”
祁蔓眼前朦胧,她摇头:“不是。”
“要想锦荣做大有很多办法,不是只有这样,会想……”
“想?”张春山说道:“想要多久?实施要多久,万失败呢?蔓蔓,爸老,经不起折腾,这好机会,爸不想错过。”
他说完看向祁蔓:“你现在不要想公司事情,把你那些私事给断干净,明早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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