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之蹲在她面前,和她脸挨着,双目清明,里面有个小小倒影,她开口:“不丑。”
“别骗。”祁蔓哼唧:“都问过医生,缝好几针,疤又去不掉,肯定丑死。”
黎言之习性她又不是不知道,对身体有多偏执,令人发指,她身上这大疤痕,肯定很丑,黎言之定定看祁蔓,见她眼底还有水花浮动,她双手捧祁蔓脸,认真道:“点都不丑。”
“蔓蔓,你是见过最完美人。”
祁蔓情绪稍稍被抚平,但刚刚动过,所以后背疼得难受,如万只蚂蚁在咬噬,她又不能抓又不能动手碰,更不能转身,那些痒连到她心里,祁蔓难受泪眼汪汪,她真恨不得用力去挠,最好挠破皮,止住那种进入骨髓瘙痒。
声轻笑,黎言之无奈摇头,她松开祁蔓,眼角湿润更明显,祁蔓微诧:“你还是第次在面前哭。”
“怎会。”黎言之垂眼道:“经常在你面前哭。”
祁蔓没反应过来,倏而红透脸,她无奈道:“谁和你说这个!”
黎言之结舌,几秒后她清清嗓子:“是你想多。”
祁蔓:……
自己点妄想念头,她必须要狠,必须要绝,因为从开始,黎言之就打算将她撇之在外,是自己头撞进来,用另种方式,撞头破血流。
戏剧吗?确实戏剧,可她们人生也许就该如此,纠缠在起,至死方休。
从她六岁开始。
“小时候妈给零钱,都攒着不舍得用,妈问为什,说要留着,这样你接回家,就有钱自己买吃。”祁蔓回忆那段时光眼底有水花,她无声笑:“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你,才知道,原来你那耀眼,就拼命学习,拼命学习,想等你来接,你肯定会夸,你很棒。”
“蔓蔓……”
黎言之见她脸色发白皱眉:“哪里不舒服?”
“痒。”祁蔓
她才没想多,黎言之刚刚那句话绝对有双层意思,这人就是喜欢语双关。
黎言之没反驳,她松开祁蔓,见她趴着问道:“还疼不疼?”
祁蔓点头,黎言之已经起身坐在床边,她小心翼翼挑开祁蔓受伤后背,被纱布裹着,看不出伤势,但是纱布边缘还有青块紫块伤痕,怵目惊心,黎言之很小心伸出手,指腹还没碰到背部她又蜷缩,满脸愧疚。
背后良久没动静,祁蔓想转头,拉扯神经就疼直喘气,她泪水飙出来,忍不住发出吃痛声,黎言之忙放下她衣服,又蹲下身体,从旁边抽纸巾给祁蔓擦拭脸颊。
“是不是很丑?”祁蔓抽气,脑神经绷着,她看向黎言之:“这是为你受伤,你不准嫌弃有疤。”
“妈说傻。”祁蔓看向黎言之:“也觉得傻,你当初什都没有给,只给张空头支票,却惦记这多年。”
“可是点都不后悔。”
祁蔓说:“不后悔待在你身边,不后悔做每个决定,更不会后悔,现在选择。”
她伸出双手抱黎言之脖子,身体不能动,黎言之往她身边蹭,两人头挨起,祁蔓环她脖子说道:“就是因为危险,才更要站在你身边。”
黎言之眼眶温热,眼角猩红,她没开口,祁蔓嘀咕句:“哦,现在不能站,躺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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