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趴在录音笔旁边,想伸手去拿,眼前晕眩,意识逐渐模糊,她缩回手按头,痛入骨,黎穗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没关掉录音笔,听里面响起稚嫩嗓音,遍遍喊她:“大姑姑。”
犹如万箭穿心,刹那涌上来疼让黎穗心脏麻痹,她靠飘窗旁,无力倚着,神色呆滞。
窗外雪花肆意飘洒,在空中转圈又圈,贴在飘窗上,引出个个梅花般印记,祁蔓用指尖临摹那些雪花形状,
“你又哄她。”录音笔里出现个熟悉声音,这声音和她冷嘲热讽十几年,是她再也没听过柔和:“你结婚都不住起,还怎和她在起?”
“谁说不住起就不能在起?”她笑:“会每天过来陪言之。”
“你就宠着吧。”黎蕴呵呵笑:“嫂子还说惯坏她,看是你。”
“惯坏就惯坏,们言之,值得。”
那时多宠溺,现实就有多讽刺。
“砰!砰!砰!”连续撞击五六次后她狠狠用力,眼前晕眩,再没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录音笔里声音逐渐没,电流不断,刺耳又难听,黎穗呆滞看向那只录音笔,刚想抓过来狠狠砸掉就听到里面响起稚嫩声音。
“大姑姑。”柔软又稚嫩童声,带着喜悦和高兴,她碰到录音笔那只手指犹如碰到高温油,烫她立刻缩回手。
“大姑姑你在看什?”稚嫩嗓音甜甜,有笑,她听到自己温柔回:“在看婚纱。”
“婚纱是什?”茫然童声逗笑她,她说:“婚纱啊,就是最漂亮衣服。”
“那也要穿!”稚嫩嗓音忙撒娇:“大姑姑,也要穿,也要穿!”
!”她声音逐渐褪去温柔,变尖锐:“是你们黎家夺走丈夫和女儿,这是你们欠!”
丈夫和女儿?
黎家夺走?
黎穗瘫在地上,神色麻木,录音笔里电流刺刺响,还有唐韵时而温柔时而尖锐声音,她没有明说和黎家恩怨,黎穗听得神色恍惚。
“是你。”她精神集中不起来,拼命想其中弯弯绕绕,耳边却只剩下陶行明对她呼救:“妈,妈!救!”
“姑姑你们又在说什?”
“说你坏话呢,言之,告诉小姑姑,你喜欢大姑姑男朋友吗?”
“喜欢啊!”
“你个孩子懂什喜欢。”
“言之是不懂,但是大姑姑喜欢,言之就喜欢,大姑姑开心,言之就开心……”
“你还小,不能穿。”她耐心安抚:“你要等姑姑这大才可以穿哦。”
“哦。”稚嫩嗓音点头:“那大姑姑,什是结婚啊?”
“结婚就是和喜欢人在起过日子啊,就像你爸爸妈妈。”
“那你以后不和们在起吗?”
“当然不会。”她愉悦声音说道:“会永远和言之在起。”
“是你。”黎穗双手慢慢蜷缩起,双目腥红,里面布满血丝,原本就消瘦五官很狰狞,面目怵人:“是你,是你害行明。”
是唐韵害行明。
是唐韵害黎家人,害她哥嫂,害她两个侄女。
是唐韵,不是黎言之,行明死,和黎言之无关,那她之前做事情,她那些怨恨和猜疑……
黎穗头疼欲裂,她双眼充红却没有滴泪,脑子几乎要炸开,剧烈疼让她忍不住开始撞身边飘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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