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战胜痛苦勋章。”千萤抬起眼,勇敢又坚定。
“不,这是时刻提醒着失败丑陋印记。”时陆无意识望着她喃喃。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大胜利。”千萤
时陆抵抗挣扎都消失,他骤然僵住,脸上几丝错愕闪过。
“之前陆医生给你处理伤口时候,看见。”千萤重复遍,时陆愕然过后,慢慢低下头。
“哦”
他轻轻应着,很久没说话。
“所以不用躲着。”她手里坚定地抓着他。
他只有空荡荡房子和日以继夜病痛煎熬。
镇定止痛药效只有几个小时,时陆半夜醒,脑中已经没有剧烈难以忍受疼痛,只有浅浅跳动在拉扯,像是条细线,起伏不定。
耳边是熟悉静谧,深夜整个城市都在安眠,头顶微弱灯光惨白照着,他再度闭上眼,搁在旁手本能动下。
肌肤碰到不属于他触感和温热,时陆陡然转头,看到趴在边千萤。
她睡着,手里无意识抓着他,正在腕间,那个黑色手环被蹭得往上走,露出底下疤痕角。
她说:“妈妈爱你。”
整个过程,千萤没有听到过次父亲角色出现,陆医生说时斯年那段时间公司正在筹备上市,他几乎缺失时陆整个童年,也忽略自己家庭,当然,包括那个妻子。
他妈妈是跟着她初恋离开,决然而然抛下切,就连几岁时陆哭着求她拉她也没有任何用,她走得义无反顾,没有回过次头。
陆致曾经对时陆进行过次心理干预治疗,他在国外辅修过心理学拿过执照,这是第次也是时陆唯次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母亲,就连他和自己父亲时斯年之间,这也是个禁忌词汇,两人只要碰到这个话题,必定会大爆发。
千萤想起晚上在书房里看到那张照片,里面漂亮女人抱着怀里小时陆,笑得温婉柔和。
“很丑。”时陆低声道。苍白脸颊在灯光中惨淡,睫毛下垂撂下片阴影。
“不丑。”千萤认真强调,在时陆自卑躲避目光中抬起他手,压下身体。
迎面带起阵若有似无风,手腕间传来轻柔触碰。
她吻吻他手腕疤痕。
时陆脑子“嗡”声,顷刻空白。
时陆缓缓撑着坐起来,艰难地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小心翼翼地点点往外移,生怕个不小心吵醒她。
“鹿鹿”千萤还是被他弄醒,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直起身,视线本能往下看。
时陆飞快缩回手,动作慌乱而笨拙地把那个黑色手环往下拨弄,眼神躲闪。
“你怎还不回去睡觉”他无措从话语里透出来,把那只手往被子里藏,千萤飞快抓住他。
“鹿鹿,看见。”
她妈妈也在很早时候就离开,千萤只记得她说话很温柔,每次她生病时会守在她床边为自己擦拭着额头,她做饭很好吃,从来没打过她。
后来千萤还在读小学时她就生病去世。
千萤只记得那段时间家里空荡荡,她哭很久,总是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难过,但好在爸爸天天都陪着她,还有很多小伙伴来带她玩哄她开心。
直到后来很久,她看到自己妈妈照片都会忍不住难过掉眼泪。
时陆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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