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马上就毕业啊”
明天早上八点,他就要飞离这个城市,搭乘着高空中那架飞机,远离他赖以生存氧
千萤和他说自己那次滑坡,讲受伤害怕时遇见那个温柔护士姐姐,分享这年感触,回忆起自己第次在云镇见到他时样子。
“那次你生病,叫着名字说头疼,当时就心想,那个坏脾气不可世小少爷看起来又好可怜,他让整颗心都软,定要对他很好很好,希望他世界里再也没有痛苦。”
可是,自己还是成为那个伤害他、带给他痛苦人。
千萤眼睛有点湿,她轻轻叫他名字:“鹿鹿。”
“你是不是又头疼。”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千萤关怀问,脸上有显而易见担忧和憔悴,时陆目光定定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摇摇头。
“没有。”
“那就好。”千萤如释重负,笑里总算轻松起来。
她起身去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刚转身走几步又想起什,回过头,看到时陆低着脸表情痛苦在用手指揉自己两边太阳穴。
千萤话音消失在嘴中,她什也没说,脚步轻轻走出去。
阿千”
他在梦里也声声不安地叫着她名字。
“在。”千萤握住他手,放到掌心,紧握着。
“在这里。”
时陆从中午直断断续续昏睡到晚上,中途醒来过几次,看到她在旁边,又晕晕沉沉睡过去,只是全程手拉着她没松开过,炙热温度快要透过肌肤传染到她身上。
她朝他张开手,“你到怀里来。”
满室桂花香中,时陆躺在她肩上,让千萤下下给他按着头。
他紧抱着她,闻到鼻间满怀熟悉味道。
令人眷恋依赖,无法抵挡爱意温柔。
“阿千,为什还有这久时间要熬。”他闭着眼喃喃,难受快要死掉,三年时间仿佛眼望不到尽头长河,尤其是每天见不到她日子。
时陆白天睡天,晚上虽然状态没有特别好却也有点精神,晚上熄灯,两人手拉手在躺在床上聊天。
“阿千,你梦想就是成为名护士吗?”时陆轻声问。缓慢语调,有种病后虚弱。
“想成为这样人。”千萤是第次和他聊起这个话题,自从高考志愿过后,关于这件事,似乎就成两人中间个禁忌点。
“想要帮助那些遭受痛苦人,虽然可能会很辛苦、很累,但是会很满足。”千萤偏头看着他,声音很轻。
“总在想,那些人可能就像短暂深陷沼泽,他们只需要双简单手给予片刻支撑和力量,就可以把自己从痛苦中拉出来。”
千萤在床边守着他到夜里,外面温度降下来,窗外吹进来是淡淡凉风,她想起陆医生曾经嘱咐,试着打开门窗通风,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小区绿化很好,林木茂盛,他们楼底下就有几棵桂花树,不知何时悄然绽开花骨朵,此时被风吹,清香幽幽送进房间。
不知过多久,时陆眼睫轻颤,终于在千萤焦急等待中缓缓醒来。
他身上温度已经降下不少,出身汗,洗完个热水澡出来,除脸色过分苍白,总算看起来有两分精神。
千萤给他温着清淡白粥,加点白糖,时陆勉强吃下半碗,放下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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