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后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急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能改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御敌之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余。
徽宗随后呼吁各州派遣军队,有军事才能者自告奋勇为国效力。他承诺将亲自阅览各种方案,即使计划没有奏效,也不会惩罚提出计划人。徽宗还在手诏中废除他以前多项举措,包括对官僚机构改革、大晟府、划拨给
南做些准备,包括任命负责管理这次迁都大臣。[5]紧接着,1125年十二月二十日,徽宗按照位翰林学士起草文书,颁布份御笔诏书,任命皇太子为开封牧。[6]
坏消息接踵而至,此时金派来两名使臣,但宰辅们不敢带金使去见徽宗,于是白时中、李邦彦和蔡攸在尚书省会见他们。金使大声宣称,他们皇帝将派两路大军进攻宋朝,并引用“吊民伐罪”这个经常借以发动战争经典理由为自己行动辩护。宋朝大臣问有何办法可以缓解局势,金使接着大声说,只有割地称臣,换言之,就是投降金国。[7]这次会面使宰辅们确信,再也不能拖延下去。
但徽宗还是想做些事,便又颁布份罪己诏,将这场灾难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据宇文粹中记录,其弟宇文虚中建议徽宗采取这个行动,并为他起草这份诏书。宇文虚中曾在童贯手下做事,后来与童贯同返回京城。尽管他直是童贯军师,但并不支持与金结盟,还对这政策提出很多批评,因此遭到王黼记恨。[8]史料中详细记录徽宗与宇文虚中对话:
是日,上召粹中弟虚中至内殿,同三省、枢密院官议事。适报黏罕兵迫太原。上顾虚中曰:“王黼不用卿言,封殖契丹,以为藩篱。今金人兵两路并进,卿料事势如何?”
虚中云:“贼兵虽炽,然羽檄召诸路兵入援,结人心,使无畔怨。凭借祖宗积累之厚,陛下强其志,勿先自怯,决可保无虞。今日之事,宜先降罪己诏,更革弊端,俾人心悦,天意回,则备御之事,将帅可以任之。”
上宣谕云:“虚中便就此草诏。”虚中奏言:“臣未得圣旨,昨晚已草就,专俟今日进呈。”上令展读……上览之,曰:“可便施行。今日不吝改过。”虚中再拜泣下。
同列尚有犹豫者,粹中奏:“乞依此出画黄,写敕榜。”上令速行,遂呼省吏及诸厅人至都堂誊写,旋次印押付出,于京城张挂。[9]
这份诏书引用批评徽宗人用过措辞:他们对徽宗所有批评,徽宗现在都用来责备自己。
朕获承祖宗休德,讬于士民之上,二纪于兹,虽兢业存于中心,而过愆形于天下。盖以寡昧之资,藉盈成之业。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倖持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谪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
接着,徽宗承诺废除所有z.府恶习。他承认以前对那些直言进谏人不公平,但他保证,从现在起将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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