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53]在这里停留年半后,宋俘再次被迁到别地方,因为在金国统治者眼中,韩州似乎还是不够靠北,不足以消除他们担心。1130年七月,宋朝皇室乘船迁往五国城。途中,五百名宗室和三百名宫中内侍被押往别处。徽宗恳求金兵不要将他们分开,但无济于事。当他们不得不辞别时,徽宗泪流满面地说:“卿等相随而来,忧乐固当同之。但事属他人,无如之何。”最后,到达五国城时,这批人中只有与钦宗同辈六位宗室仍然跟随着两位皇帝。1131年,宗室们又迁往上京,此时,他们人数已减至五百多名。而其他被认为多余宋俘,都在1130年按照十人换匹马价格,被卖到党项、蒙古和鞑靼等国为奴。[54]
在到达五国城后不久,郑太后就去世,终年五十二岁。徽宗在五国城又被囚禁四年。根据蔡鞗记载,即使在那些艰难环境下,徽宗也仍然坚持祭祖。他经常遥望着南方,问周围人宋朝皇陵在什位置。在宋朝先皇和皇后忌日,徽宗都要进行斋戒,流泪祭拜。每当有些新鲜食物,徽宗定要先向祭台献贡,然后自己才品尝。此外,徽宗仍然非常重视子女们教育。孩子每天来向他请安,他经常会让他们多留会,甚至还和他们起赋诗。[55]
由于蔡鞗谈论在徽宗被囚禁时期读书和写诗重要性,他也许有意地很少提及徽宗在早年培养些别兴趣爱好。徽宗也许无法维持他对建筑或园林兴趣,这倒比较容易想象,但仅需要笔、墨和纸就可以进行绘画和书法呢?徽宗书法作品仍然很受欢迎。根据张瑞义记载,徽宗被囚禁时,金国皇帝经常会送给他些小礼物,就是想获得徽宗写谢表。金人将这些谢表收集起来,整理成小册子,直流传几十年。[56]但是,无论蔡鞗还是别人,都不曾记载徽宗通过书法或绘画来打发时间,或者为同伴们带来欢乐。而且,这些活动与作诗相比也需要更多材料,就算是书法,也需要纸和好毛笔,因此,也许徽宗多年来已经习惯在优厚物质条件下练习书画,而在这种物资匮乏环境下,几乎很难激起他兴致。
此外,也没有史料能够证明,徽宗从道教信仰或崇拜中获得慰藉。尽管有资料记载,在内禅前和被囚禁初期,徽宗曾分别向道教天神进献祷词,但没有其他道教活动记载。据说徽宗有时会穿上道服,偶尔也会表达些可能与道教有关超脱俗世思想,但这最多说明道教仍然是他生命中重要部分而已。不过,他还是会继续和别人讲述他梦境,以及从中发现寓意。[57]
对于支撑他道教信仰宇宙观基础,徽宗是不是也有所动摇呢?在过去很多年中,他经常看到众多预示王朝兴盛、长治久安以及健康长寿祥瑞,如黄河水清、鹤群飞舞和发现芝草,等等。如果徽宗现在感到前朝皇帝都不曾沦落到他这样凄惨境遇,很难想象他会认为那些现象都得到正确诠释。
五国城生活似乎保持段时期平静,至少直到1132年或1133年年中。这时候,徽宗个儿子和个驸马(他第十五子、二十三岁沂王赵枵,第十六女丈夫刘文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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