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河声不吭,发动车,开进夜色里。
康宸挂电话,说道:“你不是不管吗。”
邵之河淡淡道:“没管你,只是怕你女儿回头连爸都没有。
乐明心坐在卡座里,有个男坐在他隔壁,人点杯酒喝着,因为音乐声大,讲起话来两人挨得极近。
实在是没意思。
阔别近十年高中同学,见面寒暄,哪里高就,年薪几何,房子安在哪里,座驾什牌子,想想都让贺成安厌烦。但乐明心几乎没变,双眼睛微微下垂,看人时候温顺无害,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贺成安不由自主地就说出句“记得”。
往事翻涌着,像个浪头,劈头盖脸地往贺成安身上打来,都不管他是愿不愿意,都让他浑身上下被回忆浸透,湿淋淋。
接近凌晨,酒吧门外停辆车,下来个身材高大男人,推门进去,准确地眼看到在吧台边谈兴正浓康宸,走过去拍他肩膀。
,说道:“下去?”
贺成安摇摇头,推开坐着蒲团,躺在木地板上,把自己脱下来帽子捞过来盖在脸上,说道:“困,睡会儿。”
康宸皱皱鼻子,说道:“睡神托世。”
他不去叫贺成安,把乐明心拉起来,说道:“走走走,下去认识几个人啊,说不定今晚有人帮你暖床。”
梅子酒喝着好喝,后劲不小,乐明心酒量不算好,猛地被拉起来,还有些站不稳,迷迷瞪瞪地被康宸拉下楼,走时回头看眼伸着长腿躺在地板上贺成安,心道,也不怕着凉。
康宸回头,酒醒大半:“你怎来。”
搭讪康宸人见,以为来个截胡,连忙要插话,谁知那男人看也不看他,只淡淡地对康宸说道:“小芹半夜做噩梦醒找你,保姆说你出门,她打你电话没打通,打给。”
康宸听女儿名字,立马从高脚凳上下来,抬头招呼下站在二楼往下看贺成安,指指正和人聊天乐明心,意思是交给你。贺成安懒懒地挥挥手,表示知道。
康宸走出酒吧,要去开自己车,邵之河却把他塞到自己副驾驶上,说道:“酒驾,你想死吗。”
康宸拴上安全带,给女儿打个电话,说自己刚太吵没听到电话,马上就回。
楼舞台上来驻唱歌手,音乐从抒情爵士换成节奏感强,人多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酒过三巡醉意,眼角眉梢都有深意,冷空气被阻绝在门外,室内都是混着酒意湿意和温度荷尔蒙。
康宸搂着乐明心脖子,凑过去和他说悄悄话:“玩儿去吧。”
乐明心是第次到这样场所,颇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酒意发上头,耳根微热,他扯扯高领毛衣领子,长出口气。康宸丢开他,往吧台去,点杯酒。他年过三十,但看上去不显年纪,身材保持好,不过会儿就有人坐到他身边搭讪。
驻唱歌手嗓子低哑,换首声调缠绵粤语歌唱,乐明心觉得好听,找个离舞台近卡座,坐着听。
贺成安在楼上,帽子盖着脸,眼睛却是睁着。二楼比楼小,这个点,只有两个爱安静客人还坐着小酌,大多下楼去,贺成安坐起来,抓把头发,站起来,推开二楼隔音门,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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