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目
地之后，贺成安停车，侧头
看，就看到乐明心脸靠在车窗上，睡得正熟，闭着眼，好似梦到什
好东西样，嘴角微微上翘。他怕是酒量不好，贺成安想到，连耳朵根都红，直红到脖子，再往下有没有红就不知道，被高领毛衣领子挡住。
离开A市之后，贺成安再也没回去过。
那棵大榕树，他记得，就在操场
那段时间正好是乐明心对自己性向摇摆挣扎时候，所以他对这件事印象极深刻。
贺成安两根手指把烟夹着，嘴巴里吐出口烟雾，另只手抖出根烟，递给乐明心。乐明心不抽烟，在逆风处被吹过来烟呛得咳两声，连连摆手：“
不抽，谢谢。”
贺成安把抽尽烟灭，扔掉烟头，站起来，说道：“走吧。”
乐明心道：“去打车。”
“打什车，走。”
贺成安在里头站会儿，烟瘾犯，下楼出门外，在门口旁边马路牙子上坐下，点根烟，在冷风里抽起烟来。没会儿，有人推门出来，是乐明心。乐明心想要蹲在他旁边，没想到酒劲还在，下没蹲稳，直接屁股挨着贺成安坐下来。
乐明心重新套回外套，脸颊微红，眼睛却很亮，问道：“宸哥呢？”
贺成安抖抖烟灰，说道：“家里有事，先回去，待会儿送你吧。”
乐明心忙道：“不用麻烦，待会儿打个车。”
贺成安不接他话，反而回头看看门里，那个方才跟乐明心搭讪人还坐在原位，时不时往外看，明显是在看乐明心，反而和贺成安对上目光。
乐明心撑着地站起来，时没站稳，抓住贺成安垂在身侧手，贺成安下意识回握，扶稳他。乐明心站定，发现贺成安手掌又大又热，在冷风中丝毫没有失去温度，正稳稳地拉着他，忙松开手，小声说道：“谢谢。”
贺成安把手揣回兜里，去开自己车，停在路边，让乐明心上车。
乐明心报自己家地址之后，两个人就时无话，乐明心不想冷场，开口说道：“你怎来这儿。去年A市中百周年校庆，你回去吗？回去逛逛，学校变漂亮多，操场边那棵大榕树居然砍掉，也不知道为什……”
乐明心兀自说半晌，转头看贺成安正专心开车，并不接他话，讪讪住嘴，心里有点失落，转头看向窗外，因为酒意有点发烫额头挨着窗玻璃，阵凉。
贺成安开辆越野车，在无人夜半街道上开得又快又稳，乐明心居然迷糊睡着。
“个人回去？”贺成安叼着烟，随口问道。
乐明心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闹个红脸，说道：“、个人……”
贺成安轻轻笑，不知道是在笑谁，说道：“你喜欢男。”
不是问话，是笃定，乐明心应声，又没话说。他发现贺成安这个爱噎人毛病，从来没变过。
他不愿意聊这个性向话题，他记得，当时贺成安高二下学期转学前，是闹很大件事。同学间传言，是贺成安喜欢个男，被老师知道，告诉他家长，然后他家长让他转学，时间议论多得很。贺成安转学前那段时间，比以往更阴沉寡言，还跟个说闲话打架，把人打进医院，然后才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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