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里，将花瓶和花放在床头柜上，挨在那张
家三口照片旁边。
等乐明心洗漱完躺在床上
时候，突然想起好段时间没见康宸
，摸出手机来给他发个微信，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什
时候聚聚。几乎是马上，康宸电话就拨回来，电话接通就诉苦。
“
妈最近不知道哪儿搭条线，说要让跟姑娘相亲，饶吧……”大概是康小芹已经睡，康宸压低声音。
最能够纾解心情莫过于听到别人比自己更惨，乐明心精神来，翻个身，趴在床上，饶有兴趣地说道：“哪儿姑娘呢？”
“听说是你们学校老师，”康宸叹着气说道，“教音乐，姓李，你认识不。”
不等乐明心接话，他就已经穿好衣服，自顾自下楼。乐明心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什，只能挠挠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去。
时间确不早，等两人坐在车上，往乐明心家驶去时候，已经快要十点。路上车依旧这多，车龙走走停停。下过场雨，整座城市都是湿润而清新，地面上浅浅积水反射着车灯路灯，五光十色。
乐明心坐在副驾驶上，手里还拿着自己那个小花瓶，陶器上色之后手感仍旧很粗糙，磨在手心里痒痒。那朵贺成安亲手剪下来月季花安安稳稳地插在花瓶里，和修长细瘦花茎比起来显得格外大花冠随着车行驶颤颤，乐明心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护住，生怕花瓣掉下来似。
贺成安又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前面路，时而干脆利落地打方向盘，好像又回到乐明心第回坐他车时候。
乐明心有些泄气，也不想讲话，紧紧抿着嘴，越想越生气。
乐明心把手指轻轻点在那本素描本封面上，有种时空倒错失真感。他和贺成安真认识很久很久，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他想得时出神，连浴室里水声停都没发现。
只还带着水汽手从他身后伸出来，按在那本素描本上。乐明心回头看去，贺成安赤着沾满水珠上半身，浑身冒着洗澡后热气，面无表情地将那本素描本拿起来，随手搁在高处架子上。
乐明心本来是不打算偷看，也确实没偷看，但气氛却尴尬起来。
他说道：“那个本子，记得你高中时候就在用。”
教音乐李老师，乐明心认识，不算是姑娘，年龄和康宸相仿，离婚
这是干什呀。
等到下车时候，车里还是派沉默。
乐明心打定主意个字也不说，自顾自解安全带，手拿着花瓶，手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车往自家楼下走去。走出去好几步都没听到汽车发动声音，乐明心借着夜色掩护回过头去，见贺成安从驾驶座上小心地拈起瓣散落花瓣，动作轻柔地放在手刹旁边。
乐明心鼓起来气下子都散，像被针戳破气球。
不生气，心里却空落落。
贺成安浑不在意身上水珠，捞起件卫衣就套上去，含糊地“嗯”声。
“好像还看过……”乐明心自顾自说道。
贺成安动作停停。
怕他误会，乐明心连忙接着道：“不是偷看，不小心……”
“行，”贺成安打断道，“走吧，时间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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