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间,为写作《破镜重圆》做调查时,他拜访全美几十个社区。尽管对弗吉尼亚州双橡园等地所呈现出来理想主义和高效率充满钦佩,但他无法忽视有很多社群主义者没有戒律和决心来践行他们理念:他们谴责外面污染和铜臭,自己却在满是迷幻剂污浊小棚屋和阁楼里弄出来种垃圾文化,这些地方挤满嗑药亢奋但精气萎靡流浪汉。罗伯特·乌里耶所到之处都听到年轻人高呼着渴望与地球有机和谐地共处,渴望栖居于远离贪婪和敌意和平之所,但是他在社区中也发现自己“被口水战和马拉松样冗长会议淹没,会上人们甚至无法决定是否该把狗关在门外。到处都是不能开车和不能抽吸泵,因为所有人都对塔罗牌神秘历史如指掌却对机械学无所知。到处都是人们在为自给自足、脱离资本主义系统而奋斗,但他们却又接受食品券和老爸——家卖维生素P公司——施舍。残羹剩饭堵住水池,奶牛从没关门里溜达出来,却没有人被责怪。到处都是摇摇欲坠和顷刻无常。总有人要离开,卷起行李,包好吉他,向人们吻别——他们要再度去寻找真正自由、无忧无虑社区”。
约翰·威廉森很清楚这样社区往往会吸引无根游民,他格外小心在砂岩不要吸收太多这样人。虽然他想要反主流文化伴侣加入砂岩体验——甚至在洛杉矶地下刊物《自由报》上登广告说砂岩要扩招,但他刻意不透露地点,只列上城里个租来小办公室电话号码,这样他下属就可以对地面试申请者,向他们说明加入砂岩基本要求和代价。
因为砂岩没有农场或产业来维持生计,威廉森决定接收大概200名付费会员,每年交240美金就可以把砂岩当作某种俱乐部:白天可以来游泳池游泳,在主屋露天平台裸体晒日光浴,在草坪野餐;特定晚上还可以和“大家庭”共进自助晚餐,通常是裸体但并不强制如此,餐后他们可以小心翼翼地下楼到个60英尺×20英尺大房间里,那里灯光朦胧,铺着红地毯,任何人想要都可以在排列好软垫和大枕头上做爱,或者仅仅是听立体声音乐放松下,或者在壁炉边交谈。
为确保所有准成员都预先收到警告:砂岩会有放纵夜晚,每个申请者在面试时都会领到本小册子,上面写道:
砂岩背后理念包括:人身体是善,公开表达爱与性也是好。砂岩成员只要不粗鲁无礼或把自己欲望强加于别人身上,就可以做他们想做任何事。这里没有安排好活动,不需要学习行为方式,也没有导师。在交互友爱精神之下,成员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他们想做事……
砂岩体验中强烈而持久重要性在于人与人接触,但并非像鸡尾酒聚会那样充满计谋戏耍和躲躲藏藏。在砂岩,接触包括基本水准上如实、身体赤裸和公开性爱。在这些方面,此体验意义远超任何理性分析。行动真实性,以及在基本层面上接受与被接受,没有任何保留和掩盖,是砂岩体验精髓。它超越幻想,创造出种新共同体,在那里所有人精神、身体和存在在彼此之间都不再陌生。在这个共同体中,人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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