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窝在沙发里瓮瓮地说:“大过年,不想去医院。”
“那你家里有退烧药?先吃粒吧,兴许烧
“发烧,头晕,你能过来趟?”
“行!你把地址告诉,马上到!”陈孑然那笔记下顾茕说地址,撂手机,忙去厨房关煤气灶,又把水饺放回冷冻柜里,下楼,骑上自行车就往顾茕给地址赶。
顾茕就住在离学校不远个小区里,陈孑然担心她出事,破车蹬得轮胎都快飞出去,把车停在顾茕所在单元楼下,心急火燎地上楼,等到顾茕家门口,确认下门牌号,敲敲门,没人应。
陈孑然以为顾茕烧昏过去,心提到嗓子眼,拍着门大喊:“顾茕!是!快开门啊!”
大冬天急出脑门汗。
可以吃,也兴高采烈,从此以后过年再没去过外婆家。
就这个人在家守十几个年。
除夕夜里,隔壁邻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春联、贴福字,这些年禁烟花爆竹,年味淡不少,今年有几家出奇招,不知从哪找来段鞭炮录音,开足音响在门口放,噼里啪啦喜庆得不得,年味下就浓起来。
陈孑然个人在家,清锅冷灶,邻居家炸圆子、卤肉香味顺着窗户飘进屋来,馋得她直咽口水,正在写寒假作业手指紧紧,看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
正是家家户户开始吃年饭时候,难怪这香。
好在喊这句没过几秒钟,门就被从里打开,只见顾茕长发乱糟糟地搭在肩头,身着睡衣,有气无力地靠在门边,嘴唇干燥发白,看起来病得不清,不忘冲陈孑然笑笑,“你来啦,进来吧。”
她摇摇晃晃地转身回屋,陈孑然生怕她磕着碰着,忙跟上去搀扶,送她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搭手上绒毯,给她捂得严严实实,再去摸她额头,烫得吓人!
陈孑然问她:“放假前不是还好好?怎突然烧得这厉害?烧多久?”
“不知道,可能昨天回来时着凉。”顾茕病恹恹地说:“家人都不在西朝,姚瑶也回老家过年去,想来想去,能麻烦人就只有你,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家吃团圆饭吧?”
“说什傻话,你就应该早点打电话给。”陈孑然从浴室里找块毛巾,用冷水沾湿敷在顾茕额头上,暂时先物理降降温,好在她家饮水机24小时不断电,想喝水不用现烧,陈孑然又给顾茕倒杯温水,拿汤匙喂她喝几口,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陈孑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盒香菇馅儿速冻饺子,准备下吃,这就算自己年夜饭。
这是陈孑然从语文书上看到习俗,过年就是要吃饺子,寓意来年无病无灾、团团圆圆。陈孑然就自己个人,不知和谁团圆,可这个习俗记下来,每年除夕夜,个人守着空家,吃顿饺子。
饺子还没来得及拆开,父亲留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旧手机就响起来,想必是陈子莹打来拜年。
陈孑然急忙放下要撕开速冻水饺,边擦手边走进客厅里,拿起手机接,放在耳边,还没说话,只听电话那头个虚弱声音叫她名字:“孑然……”
“顾茕?”陈孑然神色凛,“你怎?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是不是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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