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陈孑然又在相同
地方看到
相同黑影，甚至第三天、第四天，夜夜如此。
陈孑然好奇心被勾起，到第五天晚上，倒完最后
这是顾茕在她心上留下后遗症，远比右手关节风湿病严重得多，也难忍得多。
后来
整天，陈孑然又见到数对情侣，她看着满大街成双成对恩恩爱爱人，眼泪差点忍不住，躲在垃圾车后面用手背狠揩把，两只眼睛块红，才把心里翻涌伤感压下去，正准备倒完最后车垃圾收工回家，看到不远处栋房子黑暗拐角里，似乎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陈孑然第感觉是自己被坏人盯上，可摸下自己脸就释然，有什
坏人会盯得上她？又丑又穷。
她为弄清楚那到底是谁，顺手抄起放在门边大竹笤帚，半举着走过去，低喝声：“赶紧出来，不然
报警！”
角落里黑影听到报警两个字立马蹿出去，等陈孑然走到那里时，已经什也没有。
除夕后几天就是情人节，这天街上竟比除夕还热闹些，热恋中情侣们纷纷从家庭中脱离出来，度过个专属于他们浪漫节日。
陈孑然走街串巷地打扫街道时偶遇过几对恩爱情侣，女生挽着男生手臂，恨不得把半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陈孑然从他们身边路过，听到女生银铃似娇笑，八成是男生说什体己话，逗女生捧腹。
“宝宝，看完电影想吃什？”
陈孑然手抖，竹制大笤帚掉在地上，滚几圈，落在女生脚边，差点把姑娘绊跤。
“你怎做事？没看到有人路过啊？”男生气愤地朝陈孑然冲过来，“你叫什名字？工号多少？要打电话投诉你！”
那个身影非常小，四脚着地，看上去很瘦小。这带小餐馆鳞次栉比，附近流浪猫流浪狗也很多，百天躲在人迹罕至幽深巷道里，到晚上就在各个垃圾桶里翻剩饭剩菜吃。陈孑然料想那也是只流浪狗，没有多想，返回自己住所，洗去身疲惫，脑袋沾枕头就着，累得连梦都不想做。
天十五六个小时工作时长让陈孑然筋疲力竭，也让她能安然入睡，不必在梦里看到顾茕身影。
陈孑然从前也是个人，可是耐得住寂寞，自得其乐，现在个人，闲暇时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面对着强，脑子里好像总有人跟她说话，言笑晏晏，会儿说：“孑然，你真是个宝贝。”或者说：“从今以后，会对你好。”转眼又变成：“谁会喜欢你这种人？”紧接着阵嗤笑。
让陈孑然心口绞痛。
她宁愿多干活，累点，把身体里胡思乱想精力全部抽干，这样她脑海中就不会那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陈孑然手忙脚乱地捡起扫把，不停地冲对情侣鞠躬道歉，看起来近乎于卑躬屈膝。
女生拉住男生：“算算，人家也不容易，这不是没摔着？快走吧，电影要开场。”
男生骂骂咧咧地被女生推走，女生回头，还冲陈孑然歉意地眨眨眼，又笑下。
陈孑然眼眶发酸，低着头继续扫地，使劲捏捏眼皮，把湿气全逼回去。
她对宝宝这个词都有点PTSD，连无意间听到陌生人说这句，都会酸楚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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