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是会喊疼。
只是太轻,不是同样十二分用
以为会很激烈,对着虚无空气拳打脚踢,还会忍不住哭叫。
其实很安静。
不哭不闹,蜷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皱紧眉头,眼睛从紧闭眼角往发鬓里流。
陈孑然多年养成习惯,即使只有个人,做噩梦时候也是安静。
她嘴唇轻轻嚅动,好像在说什。
当老师是个清贫工作,大学老师待遇也只能说是稍好点,梁子莹看中就是时间自由——她大学时期就入股朋友开会计楼,名下动产不动产投资也遍布全球,比不得顾茕背靠个制药帝国,但养个陈孑然和她女儿已经绰绰有余。
只要陈孑然跟着梁子莹,就能过得很好。
梁子莹觉得陈孑然定会答应,毕竟她不是顾茕,她没有做过对不起陈孑然事,相反,她们从前亲密无间,比真正双胞胎更亲密——至少梁子莹是这想。
所以梁子莹笃定,只要自己回来,陈孑然定会答应她。
从前只能当她妹妹,至于以后……当然是当她爱人。
凌晨四点钟起床,半夜十点才能回家,妈妈手不好,地下室里又潮,每年这时候都痛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想让她去医院看看,可是医院太贵,看次病最少也要五六百块,妈妈舍不得,疼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还说没事……”
陈安安不忍心往下说,梁子莹也不忍心往下听。
重体力劳动、微博工资,疼得夜里打滚也不愿去医院看病,因为舍不得花钱。
梁子莹记忆里,陈孑然就是个很能忍人,比般人更耐得住冷、耐得住疼、耐得住寂寞。
有年陈孑然做饭,热油把手指烫出个大泡,陈孑然都能忍着,没让梁柔洁发现,点异样都没露。
顾茕几乎把耳朵贴在她嘴边,才听清她呓语。
“疼……”
这是顾茕第次听到陈孑然喊疼。
当年顾茕把她弄得青块紫块时候埋怨过她:“你都不知道疼?为什不说?”
陈孑然笑容腼腆温柔,“也没多疼。”
她如此自信,压根没想过陈孑然会不愿意。
陈孑然昏迷中也不得安稳。
梅雨季节令她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好像在不停地被拆开再拼合,疼痛没有停歇时候,她用粗糙手环紧自己双臂,仿佛把自己缩成个不起眼球,才能躲避无处不在痛苦。
顾茕就坐在陈孑然床边,背对着门,静静守着她。
从陈安安嘴里听到过关于陈孑然做噩梦破碎信息,顾茕终于见识到她做噩梦。
能让陈孑然疼得打滚睡不着觉,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陈子莹如今身价不菲,五六百块钱对她来说就像九牛毛,而对陈孑然,那就是大半个月生活费,省下来,她和陈安安下个月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小姨,你是来接妈妈和去过好日子?”陈安安派天真地偎在梁子莹怀里。
梁子莹摸摸她小脑袋,“当然是。”
梁子莹说过,以后她来照顾陈孑然,可六年都没做到,反而让陈孑然个人过苦日子,她本来在M国知名投行有份更好职位,待遇优厚、前途无量,却甘愿来到临渊当个小小讲师,不为别,就为能多些时间照顾陈孑然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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