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抓着顾茕被扯坏衣襟,脸颊正贴着顾茕胸
“不要你!”陈孑然把推在顾茕胸口上,把顾茕推得往床上摔个屁墩儿,手背擦把眼睛,恶狠狠道:“不用你!七年个人都扛下来,你现在又来装什好人!?”
这会儿但凡换个人,即使是梁子莹,陈孑然也不会说这恶毒话。
大概是和顾茕真太熟悉,连彼此身上每寸地方都互相看过、抚摸过,嘴上说以后做个陌生人,心里也不可能真当她是陌生人,不仅不陌生,还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解陈孑然委屈痛苦人,所以陈孑然在她面前不必装,也不必像从前怕她抛弃自己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尊着她、哄着她,生怕她生气,于是所有脾气怒火都可以尽情地朝她发泄。
现在顾茕也着实是个太好发泄对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陈孑然揪着她衣领用头撞她胸口,撞得肺都闷痛,还不解恨,又用牙齿咬她侧颈,像个发狠小老虎似,把顾茕睡衣扣子都扯掉好几颗,蹦在地上噼里啪啦,修剪得圆润指甲硬是在她肩头抓出五个狭长血痕来。
般人早疼得或生气或惨叫出声,只有顾茕,被陈孑然指甲划烂皮肉时龇牙咧嘴阵,不挣也不闹,仰躺在床上,抬手轻轻扣着她后脑勺,慢慢地安抚她。
子,她也过不惯顾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生活,迟早有分崩离析时候,她们俩在块注定没有好下场!
可是陈孑然心不跟着理智走,与顾茕心接近时仿佛有感应似,会突然乱跳动频率,顾茕表面上看起来改好点,自己整颗心就好伤疤忘疼,迫不及待地要飞到她身边去似!
没办法,谁让陈孑然早在十八岁时候已经把心给她。
心脏与大脑分歧,感情与理智割裂,让陈孑然自己也处在混沌与分裂之中,除非远离顾茕,只有远离顾茕,她这个病根才能好。
顾茕偏不走,不但不走,还要往她跟前凑,连命运也开玩笑似把她往陈孑然身边推,临渊市两千多万人,两千万分之概率救下陈安安,那个人偏是她!
“知道对你不好。”压低声音在黑夜里像极长叹。
陈孑然辈子愿望就是有个爱她对她好人。
顾茕从前不爱她,对她也不好。
指甲抠进顾茕肉里陈孑然,听到这句话,忽然就泄气,整个人重量压在顾茕身上,也不管顾茕包着绷带左手会不会受伤,突然大哭起来。
不再是从前不敢发声啜泣,而是放开嗓子,像个在外面被人欺负小孩子样,呜呜哇哇,嚎啕大哭。
这会儿陈孑然腔愤懑愁苦无处发泄,捂脸恸哭时,从后面抱上来,把自己肩膀给陈孑然靠也是她。
这个依靠迟七年,现在来还有什用?该受苦早让陈孑然个人受完。
火都灭,只剩灰,她想起来添柴。
认识陈孑然没人不说她心底宽大不计较,只有陈孑然自己知道,她是最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个人,顾茕伤害她话,即使是个语气词,她都记着,要不也不会整夜整夜噩梦缠身。
说是不计较,其实只是不在意。只要在意,就会计较。在意得越深,计较得也就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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