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
服务员出去，拿酒进来服务员又让顾茕眉心皱
皱。
是周小雨。
周小雨瘦小身材，
个人拿着好几瓶酒进来，颇为吃力，牙齿都用上劲儿，顾茕差点忍不住起身帮她，碍于还有屋子人，鱼龙混杂，静坐不动。
等周小雨把所有酒瓶子都放上桌，细声地问：“请问需要全都打开
？”
“废话，不然叫你来干嘛？”那个半醉男人努力睁开眼皮看看周小雨，突然眼里邪光毕露，笑容也猥琐起来，故意把手搭在周小雨肩膀上，往怀里揽：“开，全都开，小妹子皮肤这白，哥哥
就是再多开几瓶也喝得下去啊，秀色可餐嘛。”他用个成语，颇为得意，哈哈大笑声，在场男人也都心照不宣地哄笑。
顾茕骨子里是个自私凉薄人，只有陈孑然凿开她心，慢慢地扭转她。
周小雨咬着唇没再说话，眉宇间有些隐忍不发委屈在里头，跟在顾茕身后走出房间，分别时又对她道谢。
那边包厢里生意伙伴也在催顾茕快回去，顾茕皱紧眉头，走到包厢门口豁然松开，脸玩世不恭笑意推门而入。
“顾总怎去这久才来，该罚酒三杯，哈哈哈哈哈……”个已经喝醉中年男人开始说起胡话来。
顾茕挑着眉毛笑，没有开口，就被旁边另个男人掐着后颈猛灌下去杯酒，打哈哈道：“喝醉撒什酒疯呢？你想喝酒，那就和再喝杯。”
电话，说：“你打这个电话，让她去你家拿就行，不必亲自来送。”
周小雨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失落：“想当面感谢您……”
顾茕忽然又觉得这个周小雨也并不是那像陈孑然。
有些性格和小细节像得如同个模子里刻出来，可骨子里无法轻易更改东西截然不同。
比如周小雨主动。
周小雨皱着眉躲开醉汉骚扰，忍着屈辱开酒，开到最后瓶时手有点抖，洒出来几滴，正好溅在醉汉浅色西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周小雨低头鞠躬道歉，拿纸给他擦，被他攥着腕子变本加厉地往怀里搂，“对不起就行？用纸能擦干净？小妹妹你不用怕，干脆用
桌子上其他人也跟着笑，纷纷去灌他酒。
顾茕这才端起酒杯，给自己倒满，轻笑下，“怠慢各位，抱歉，自罚杯。”说罢仰头喝干。
众人皆说哪里哪里，这事就算揭过去。
笑话，这桌上谁敢灌顾茕酒？就是借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
酒兴正在头上，那位半醉中年男人又叫服务员进来再添几瓶好酒。
陈孑然是断然不会这主动。她自卑是她个性底色，几乎永远无法磨灭，别人对她好，她收着，感激着，只会默默地竭尽所能地做些回报，而不会主动要求什。
比如周小雨所说对顾茕当面感谢。
顾茕看待周小雨滤镜瞬间摘下来，对她态度也淡，连笑容都收起来，起身道：“不必。”
想起什，又道：“那外套你直接扔吧，也不是什值钱东西。”
说到底周小雨能够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不过是因为身上有点陈孑然影子而已，如果不是这点原因，别说当初只把她自行车撞倒，就是把她当场撞成重伤顾茕也不会多留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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