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混沌地点头，喃喃地说明白，只是心里是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也听不到陈孑然在说什。
她后脑勺上钝器所致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让她无法冷静思考陈孑然话里含义，只有
个意识，自己怀念东西，似乎是
也正是因为想明白这点，陈孑然对顾茕不抱希望。
顾茕没变，可是陈孑然变
。
十八年前陈孑然很天真，只要有个人愿意把爱她她就能倾尽所有，甚至那人不定真需要爱她，只需要表现得爱她，让她能自
催眠就行。
现在陈孑然骗不自己，她即使残废、变成丑八怪、生活跌入谷底，她对爱人要求反而比十八岁时高得多。
要全心全意爱她，要她就不要。
“那是因为……”
“因为周小雨长得像，对吧？”陈孑然嘲笑出声，“你摸着自己心问问，她长得真像？顾茕，你真还记得十年前是什样？你是怀念，还是享受有人不顾切愿意为你去死地爱你？”
陈孑然度天真地以为顾茕变，其实她点都没变，十八岁喜好和二十八岁喜好模样，惊人地致。
陈孑然终于想明白，顾茕喜欢不是美人，而是极致。
曾经没有遇到个会极致地爱她人时候，她就追求漂亮到极致人，或者东西，直到误打误撞碰到个也钻牛角尖到极致陈孑然，爱她爱得可以不要尊严，不要自，爱到把她当成生命里神，从此全世界都不重要，只有她最重要。
可她却再也不能像十年前那样爱个人爱到失去自。
这是现在她和顾茕之间不可调和底层矛盾，注定她和顾茕再也不可能在起。
顾茕无话可说，沉默良久，才底气不足地说出句：“爱是现在你。”
顾茕相信自己是爱现在这个陈孑然，但陈孑然说对，她实在太怀念十年前那个可以为她不顾切陈孑然。
“顾茕，对你实话实说，再也不可能像十年前那样爱你，花十年时间，不断拼命告诉自己，要对自己好，要爱自己，终于有点成效，不可能为你而放弃自己，你明白？”
尝过这种滋味之后，顾茕或许觉得，被人极致地爱恋，比把个极端漂亮人弄到手更让她满足，所以之后遇到所有美人在她眼中都索然无味，这也就解释她为什会重新回来追求已经丑陋粗鄙陈孑然，也解释为什顾茕不喜欢美人，反而对能挑起她对十八岁时陈孑然回忆周小雨感兴趣。
顾茕想要根本就是十八岁时陈孑然，她放下身段来讨好二十八岁陈孑然，不过是没人能再给她十八岁时那种被人爱到无法自拔体验，所以她屈尊降贵，希望能再把二十八岁陈孑然改造成当年样子。
顾茕口中所说对现在陈孑然喜欢都是假，借着现在这具陈孑然躯壳，说给十八岁陈孑然听。
其实不定非得是周小雨，甚至不定非得是陈孑然自己，如果出现个张小雨、李孑然，只要能毫无保留地爱顾茕，她必然会抛弃现在陈孑然，追求那个更年轻、更好、更爱她人。
毕竟连个只和十年前陈孑然有几分像人都能随便把顾茕心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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