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裹着纱布早已拆,此刻露在外面脸蛋,再也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硬要说话,应该是恐怖。
外翻皮肉被医生在手术台上缝合,还在恢复期,刀疤和针线疤把脸劈两半,就像是万圣节时小孩脸上戴鬼面具,只能从她漂亮眉眼间依稀辨别出她过去是个等美人。
她从在这间陌生病房里醒来,已经半个月未进食,每天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外界跟她交流,她不听,也不看,只要她母亲来看她,她只有句话:“要和陈孑然在起。”
温夫人气得直哭,“生你养你这大,还比不上个不知哪儿冒出来野丫头?你为跟她在起,连你母亲也不管?后半辈子就靠着你活,阿茕,你是唯指望,你如
陈孑然激灵,看向温夫人那张脸,脱口而出:“早不喜欢顾茕,你也别来找,真让恶心透。”
这回终于情真意切,温夫人满意地微笑起来,“不错,这样效果更好,陈孑然,你果然没让失望。”
等温夫人走后,陈孑然浑身瘫,靠着墙滑坐在地,背后已是透湿。
她手脚僵硬好久都不能动,直到陈安安回来,喊声妈,她才活过来,抓住救命稻草似把陈安安抱在怀里,神经质地呢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你怎?”
这点伎俩都是年轻时候玩剩下,蒙得阿茕你还想蒙?你最好……”
话还没说完,陈孑然就说:“答应你。”
温夫人听,剩余威胁也不说,慢悠悠地笑起来,眯着眼和蔼可亲,“这样就对,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孑然麻木地对着摄像头,句“不喜欢你”翻来覆去地说,也不知说多少遍。
她像个玩偶样在镜头前任人摆弄,温夫人在摄像机后面亲自指导,哪个字声音要轻,哪个字声音要发狠,要决绝,发自内心想要顾茕死语气说出来,让顾茕彻底死心。
陈孑然嘴唇咬出血,靠在陈安安单薄肩头,字不吭,任凭眼泪混着血,腌得伤口都刺痛起来。
她做对不起顾茕事。
她这辈子没对不起过谁,头个对不起人,没想到是顾茕。
……
顾茕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树梢后面太阳缓慢地变成红色,又消失,像死人样,动不动。
陈孑然眨眨干涩眼睛,看着镜头后面认真“教学”温夫人,听她说出“要顾茕死”,真发狠,包含恶毒诅咒,好像顾茕根本不是她女儿样,连陈孑然都听得心惊肉跳,温夫人还能用同样语气说第二遍。
这就是顾茕母亲?她心里对女儿爱,恐怕也没有她嘴上说多。
爱是撒不谎,哪怕嘴上说千遍,心里没有,听人就是感觉不到。
陈孑然心中对温夫人同情忽然消减,有点理解为什顾茕会养成那样自性格。也许顾茕成长环境里,她只是温夫人用来囊获那位顾老先生注意力资本,小小年纪就学会抢夺,哪怕不愿意,为温夫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抢。
陈孑然演技不过关,总不能让温夫人满意,最后温夫人只得走到陈孑然面前恶声威胁:“陈孑然你故意吧?别老想着自己,想想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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