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不行?汪……汪……”顾茕学着狗样儿,用鼻子蹭陈孑然脖子,蹭得她忍不住直笑,顾茕却叹息起来,拇指摩挲在她腮边,张口,轻轻咬她下巴,“阿然,想你都快想疯。”
陈孑然猛地推开她。
那碗酱油烧肉最终还是全部落到顾茕肚子里,顾茕恨不得连碗都舔干净,吃完饭陈孑然洗碗,顺便把顾茕换下来脏衣服股脑全洗,连内裤和胸衣都没放过,晾在屋檐下,随风飘着,让顾茕看得尴尬,“就堆着呗
什时候来呢?陈孑然不知道,只好忐忑不安地等着,等顾茕彻底从自己世界离开那天。
顾茕受伤掌心不能沾水,晚上做饭事就由陈孑然代劳,陈孑然趁着天色尚早,上完最后节课就连忙下山,到村口小卖部里拿那刀让老板给她提前预留好肉。是下午给顾茕包扎完伤口就打电话嘱咐。
调料不多,只有油盐酱醋,最简单酱油烧肉,葱姜蒜爆香,放入切片肉,煸出肥油,再下料酒、生抽、老抽,翻炒上色,最后加水,上大火炖。
调料简单,却肉香味十足,顾茕倒完最后车垃圾后回到宿舍换身衣服,出来,靠在厨房门口,外头看着守在灶膛边择菜陈孑然,个劲地笑。
陈孑然被她笑得不自在,有种被当场戳穿窘迫,“笑屁啊。”
“你来陪?”陈孑然忽然自嘲地笑,“你能陪多久?打算在这山里待辈子,你也陪?”
顾茕毫不迟疑,目光坚定,“陪。”
“别开玩笑顾茕,你怎可能在这里待辈子。”
“为什不可能?”
“你不属于这里。”
“阿然,你不是不爱吃肉?”
“……”陈孑然往灶膛里狠狠塞把柴火,负气道:“烧给狗吃。”
“什狗?家养还是野生?”顾茕拿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帮她起择菜,意有所指地问她:“这样行不行?”
“哼。”
“为什不行?难道你嫌不会叫?”顾茕屁股离凳子,半跪半蹲在陈孑然腿边,两手搭着她膝盖,真像小狗样,伸着舌头哈几口气,然后“汪”声,让陈孑然愈发手足无措。
顾茕紧盯着陈孑然瞧片刻,忽然凑近她,包住她手,逼她与她对视,眼眸深沉,“阿然,你觉得属于哪里?”
陈孑然被她看得后颈寒,身体向后仰寸,吞吞口水,耸耸肩,“谁知道呢?宽敞明亮办公室,富丽堂皇宴会厅,阳光舒适海边别墅……总之不是穷山沟。顾茕,山里生活如你所见枯燥清苦,也许你能忍受年、三年、五年……可是你知道道辈子是多长?是三十年、五十年,是在这里老死,你到底想过没有?”
“想过,而且想得很清楚。”顾茕听完,乐声,“阿然,陈孑然,你走之后,想整年,如果没有想清楚,也不会巴巴地跑来。”
陈孑然觉得她脑袋八成是坏掉,想整年,就想出这个不切实际结论。
这次严肃坦诚谈话最终没有得到什实质性进展,顾茕油盐不进,不肯听陈孑然劝解,陈孑然只好作罢,心想顾茕想在山沟里待辈子,她家人未必愿意,顾家神通广大、手眼通天,早晚会再派人来把顾茕“羁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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