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澜弯着腰,视线与大夫人齐平,道:“那你
总不能说,这位二少爷真像戏文里写那样,是吃饱撑没事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徐宴清自嘲摇摇头,和骊儿起回西厢去。
他猜不透沈观澜想法,大夫人也猜不透。等沈观澜从太夫人那回来后,大夫人直接让人堵路,把他弄回自己屋里。
“妈,你这是干嘛呢?”沈观澜进来就看到大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横眉竖目瞪着他。屋子里光线不够亮,几道阴影都聚在大夫人身上,和着眉眼间怒气,活像个母夜叉。
沈观澜缩缩脖子,上前给他妈倒杯茶,心虚笑道:“又要训?”
些什?五十全告诉!”
骊儿早知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这快。她像做错事般低着头,道:“其实是二少爷问才说。他觉得奇怪,为何你会愿意喝那种伤身又屈辱药,便问你过去,还有嫁入沈家缘由。”
徐宴清倒吸凉气:“你怎可对他说这些?他可是大夫人儿子!若是他把这事闹大,大夫人只会变本加厉为难。”
骊儿听到这里也觉得不妥,但她只是个未满十七岁姑娘,看到沈观澜那副与众不同做派就当做救星,哪里衡量得那多利弊?
“那怎办啊?刚才您在太夫人那里是不是受罪?莫非太夫人就是为这个找您去?”骊儿急道。
大夫人狠狠瞪他眼,将憋在心里半天怒气撒出来:“你还好意思问?!你跟姓徐贱人很熟吗?你是不是忘自己是谁生?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就生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混账出来?”
大夫人骂厉害,却没有对沈观澜动手。沈观澜知道他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到大夫人身后捏肩膀:“妈,你说什话,当然是你儿子。只是你也知道学医,见不得这种事。不管你和四妈之间有多少恩怨,那都是条人命,怎能由着爹那迂腐思想就不理会?”
“那你也不能把事情闹到奶奶那边去啊。她都不插手家里事多少年,这下好,你让这当家脸往哪搁?老二老三还不卯足劲嘲笑?”
“所以妈你最生气不是四妈不喝药事,只是怕丢脸?”沈观澜恍然大悟道。
大夫人把肩头爪子拍掉,脸恨铁不成钢看着他:“徐宴清那不男不女东西就算再得老爷宠爱也只能是个妾,上不台面。他长命还是短命跟又有什关系?会忌惮他从来只有老二老三。”
徐宴清叹声气,让她别急:“太夫人没说什,刚才在她屋里看到沈观澜,他把下火汤事弄到太夫人面前去。这下太夫人也发话,让先别喝那东西。”
骊儿眼里还含着泪光呢,闻言喜:“真?二少爷真说到做到啊!太好!”
看骊儿兴奋直跺脚,徐宴清却满腹忧虑。
他从小就被卖进徐家班拜师学艺,不但吃尽苦头,更是尝遍人情冷暖。就算后来成角儿,也多数都是身不由己。他太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善意,任何人好处都必须要他拿东西去交换。
这个身份尊贵沈家二少爷从小衣食无忧,在家里被当做宝贝样供着。这样人又怎会没有理由对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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