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怎样?”骊儿看着沈观澜提着药箱灰溜溜走出来,忙问道。
“没什大碍,不过他暂时不能下床。给他身上盖条薄毯子,你别碰他。先回去换身衣服。”
骊儿这才发现沈观澜身上有几处油渍,把白衬衫都弄脏。她也顾不上那多,现在只要徐宴清没事就好。不过她又想起另件事,道:“那三太太那边呢?”
沈观澜刚才就在场,自然听到三太太说不会就这算。他想想,道:“妈这几天去接爹,干脆就搬过来吧。你在四妈房间隔壁给收拾个客房出来,也好照顾他伤势。”
“啊?”骊儿呆住:“您要搬过来?”
不住,又是声从鼻腔里漏出来。
尽管徐宴清立刻就捂住口鼻,沈观澜还是又听到。不但听到,还觉得这声比刚才更好听。他打量着眼前风景,莫名有种口干舌燥感觉,想要找点东西来润润嗓子。
“沈观澜!”
徐宴清声音像块石子砸进湖里,把本就起涟漪湖面搅得更不平静。沈观澜怔瞬,回过神来时候发现徐宴清已经转过头,羞恼瞪着他。
对上那双清亮眼眸,沈观澜就反应过来,忙找借口搪塞:“碘酒擦多,只是给你吹干好敷药。”说完便把药油倒上去。
“只是暂时。他这个样子不能动弹,你也不能贴身照顾他,还是来更方便些。”
“可您是二少爷啊,您怎能……”骊儿纠结道。
沈观澜知道她想说什,这栋宅子里每个人都会觉得他行为“不合规矩”,但他就是要不合规矩。这些封建守旧思想已经坑害多少代人?何况徐宴清身份比其他太太都尴尬,他既是沈正宏四太太,又是个男人,身边只有骊儿这样丫鬟。如今伤在那种地方,总不能随便叫个家丁来贴身照顾吧?
想到这,沈观澜理直气壮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怎能叫那些外人看光他四妈身子呢?
不知是不是心头慌乱缘故,手上居然没拿稳。那药油本就是宽口瓶子,下倒小半瓶。清润药油顺着腰臀弧线缓缓滑下,有道居然要流进最要不得缝隙里,看沈观澜又咽咽嗓子,急忙伸手去拦那滑腻腻药油。
“啊……你轻点!”
他学医多年,此刻却像个新手样手忙脚乱,下手也没轻重。徐宴清痛叫起来,真恨不得把那只爪子剁掉。
沈观澜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他收起心神,边道歉边小心把多余药油擦掉,剩下在伤口上敷匀才停手。
徐宴清疼都没脾气,也没最初羞耻心,等沈观澜收拾好后立刻把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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