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清知道老爷回来定会问这个,因而早就准备好说辞:“二少爷医者仁心,但他不解老爷用意。”
他答不卑不亢,沈正宏又看他会,这才抬起手轻轻抚上他脸颊:“观澜不解没关系,你解就可以。等等去擦点祛瘀消肿药膏,别叫人瞧见。”
徐宴清忍着心里想吐
这些事徐宴清做并不熟练。毕竟沈正宏从不在他房中过夜,他也不能留在沈正宏房中,平时这种事都是前面三位太太和丫鬟做。
沈正宏双手撑在床沿上,看着他伸出修长手指,在水盆里搓自己脚。
那白净柔软手和自己那双满是干皮脚形成强烈对比,搓洗荡起水花逐渐浑浊干净水面。徐宴清没有嫌脏,可他这副顺从样子却让沈正宏心里更烦,沈正宏忽然踩住他手指。
徐宴清皱皱眉,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往常那般平静神态。他道:“老爷若是不满意,现在就去给三太太赔罪。”
“赔罪?再闹得家无宁日?”沈正宏终于出声。徐宴清低垂着眼眉,道:“私下去给三太太赔罪,不让任何人知道。”
。沈老爷虽然生气,苦于没办法堵住旁人嘴。后来沈观澜要留洋去学医,他便默许。
听到这,三太太才知道今天踩到雷。可她还是很不甘心,凭什沈观澜就是这袒护徐宴清。她把心中疑虑说,二太太又劝她道:“你若是想要对付那小贱人是可以奉陪,只是你莫要再动到沈观澜头上。老爷今日不与你计较,难保下次不动真格。”
三太太狠狠地拍桌子,怒道:“这仇记下!他沈观澜可别有什把柄落手里,否则定要让他跪着给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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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散去后,沈正宏独留下徐宴清人伺候。
他指任何人,其实就是沈观澜。毕竟除沈观澜,这沈家也没其他人会那样袒护他到底。
沈正宏冷笑声,沙哑嗓音带出几声咳嗽,道:“不过半个月不在家,你就不能少惹点事?这次还把观澜牵连进来!”
说到这里,沈正宏忽然捏住徐宴清下巴,抬手就是巴掌。徐宴清被这耳光打耳鸣不止,蹲着身子没稳住,差点往后栽去。他立刻就换成跪着姿势,忍着晕眩感道歉:“是错,请老爷责罚。”
他低着头,却不妨碍沈正宏看清他脸颊上红肿起来半边,以及那几条指印。
“说到责罚倒是想起另件事。”沈正宏眯着眼打量着徐宴清,刚才徐宴清刚进前厅时候他就发现,徐宴清气色比之前好许多。他道:“听说观澜给你诊断过,不但免你每日下火汤,还开堆好药给你补身子。”
徐宴清随着他回到房间里,像往常样准备给他宽衣,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眉目间隐隐有着怒火。
徐宴清伴沈正宏年多,深知沈正宏乖戾性子。他在儿女面前是慈父严父形象,对待妻妾和下人却是另副面孔。
徐宴清低着头,手也放下,道:“老爷有话便说吧,莫要气坏身子。”
沈正宏没有说话,抬起下巴示意继续脱。
徐宴清替他脱掉短褂和外袍,换上暗红绸缎绣麒麟底纹寝衣,又伺候着他坐在床沿,给他脱鞋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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