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儿咽口唾沫,立刻给沈金玲行礼:“三小姐,您怎这晚来?”
徐宴清穿着寝衣,是不方便直接见沈金玲。他躲到帘子后面,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沈金玲影子透过骊儿落在地上,显得孤长而清冷。
他心里也有些不安,沈金玲几乎不踏足西厢,偶尔来几回也都是帮太夫人带东西过来。如今这晚来找他,怕不是出什事?
他立刻想到沈正宏,该不会是老爷那边出问题吧?
想到这,他又下意识去摸胸口玉坠子。
徐宴清放下碗,秀气眼眸中浮起层暖意:“傻丫头,逗你,怎现在连玩笑都不会分辨?”
骊儿噘着嘴:“还说呢。自从进沈家后,您都多久没跟奴婢开玩笑。要不是二少爷回来,奴婢看您现在还是跟以前样,什都憋着忍着,活比奴婢还委屈。”
骊儿是真心疼他,毕竟在这动荡时代里,他俩都是无依无靠,又起生活很多年。在骊儿心里他就是唯哥哥,唯亲人。
见到有人终于真心待他好,骊儿都不知悄悄抹过多少回眼泪。
徐宴清牵住骊儿手,道:“你年纪也渐渐大,不可能直跟在身边。之前就想过为你寻婆家事,是不能出门,但可以拜托二少爷帮你看看。”
徐宴清坐在桌边,看着镜子里自己出神。
他刚沐浴完,穿身芋紫色寝衣。肩头有些湿,那是头发上滴下水。
骊儿拿着条干毛巾来给他擦干头发,柔软发丝在白毛巾上洇出片片水渍,擦干后就用头梳梳顺。
徐宴清每天都要洗头,虽然很麻烦,可骊儿耐心极。收拾完后还给他递上碗燕窝羹。
这是沈观澜交代夜宵,说这东西补身子,让他定要吃。
沈金玲不知在想什,骊儿觉得她看着自己视线都变得和以前不样。
三小姐直是个很有独立思想人,不管在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上,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女学生,和表小姐那种乡下来姑娘是完全不样。
所以即便是对着她们这些下人,三小姐也从未表现出高人等气势
骊儿听这个就急,拽着他手指道:“奴婢不要嫁人!奴婢只想辈子陪在您身边,免得您再被人欺负也没个能说心里话。”
徐宴清笑笑,正想再说,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骊儿喜道:“定是二少爷来!奴婢去开门。”
她说完就跑过去,徐宴清也站起来,只是门打开后骊儿却愣住。
外面站着哪里是二少爷,分明是三小姐,还是脸色很难看三小姐。
“爷,您这条项链奴婢怎没见过呀?是二少爷送?”骊儿收拾桌上东西,见他手指直摩挲着脖子上玉坠子,便好奇问道。
徐宴清回过神来,端起碗,有些不好意思道:“嗯。”
“二少爷可真是心细,送礼物都能送到您心头好上。”骊儿喜笑颜开夸着,仿佛是自己收到样开心。
徐宴清瞧她眼,淡淡道:“还不是因为你告诉他太多,也不知你是谁人。”
骊儿手肘上还搭着毛巾,闻言立马自证清白:“爷,奴婢自然是您人啊!那,那二少爷问奴婢也不可能不说啊,谁让您什都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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