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手指修长有力,有时候他会被老师叫到讲台上解题,肩很宽,写出来个个粉笔字都是带着色彩,柠檬黄青草绿海水蓝。
林蔚翻个身,缩进被子里,蜷起来,脸埋进枕头里。
还有,下午放学前,成屿钢笔掉到地上,林蔚忙不迭地弯腰去帮他捡,手上沾上藏青色墨水也不管。
成屿接过钢笔,对他说声“谢谢”。
还有还有,成屿注意到他手上墨水点,伸手指帮他揩拭掉,说,抱歉弄脏。
柜里点点,侍应生就会给他拿,他尝好几种,都没尝到相似味道,他有点懊恼。
晚上他个人在家,父母带着妹妹去听音乐会,没带他,很正常,因为再美妙动听音乐,从他耳朵里钻进去之后,都会在脑海里变成别东西,轮廓模糊颜色或者是口味各异食物。
妹妹总是说,他脑子坏掉,是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是通感症,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地想,但表面上声不吭。
在家里,他无端地坐立不安起来,他仿佛对成屿奶油味成瘾,渴望再尝尝。他赤脚走在木地板上,皮肤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他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棉花上,软绵绵,步步踩不到实处。
皮肤相触干燥感觉在林蔚犯病脑子里变成徒手接住奶油黏腻,滑溜溜黏糊糊,林蔚神经质地收回手。
但在这个时候,独自无人家里,林蔚闭着眼——好像这样子就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头,舌尖点在手指上,那个墨水点地方。
他尝到甜。
他漫无目地在无人家里走来走去,没有找到。
有点懊恼。
他放弃,生着闷气坐在床沿边上,咂巴着嘴,企图尝到空气味道。他自,bao自弃地躺到床上,大字型摊开,看着天花板,放任自己皱着眉头回想起成屿样子。
长短适中头发,打球时候发梢会扬起来,汗珠会顺着他脖子往下流。
有点痒,林蔚烦躁地挠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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