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烺收回手,嘴唇好像细微地弯下,眉目间都柔和不少,坐在病床边轻轻道:“睡吧。”
声音丝不漏全传进季晨离耳朵里,她全身震,蓦地睁开眼,掀被子坐起身来,“你怎在这?”
她嘴抿成条线,皱着眉,警惕地盯着明烺,全身紧绷,竖起全身刺,明烺和季晨离对视着看片刻,嘴角那点向上弧度平下去,眼睛柔和也都全数不见,又黑又深邃,让人看不穿她想法。
“身体怎样?”明烺问,她进病房之前就已经看过季晨离病历,也仔
陶源孤儿院里还有堆事,不能老在季晨离这儿待着,等季晨离吃完饭就收拾东西走人,季晨离身体还很虚,玩十分钟手机也躺下去准备眯会儿。
躺下去之后反而睡不着,季晨离身体平躺不动,两只眼睛四处转悠,把病房里摆置打量个遍,之后撇着嘴角笑下。
要说造化弄人呢,这间病房可不就是上辈子自己死之前住那间,这医院也真是不尽责,七年间病房里竟然点变动都没有,真单调。
季晨离很少生病,上辈子进医院次数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第次,她父母死,那时她年岁尚小,细节处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医院不是什好地方,夺父母性命;第二次,陶源死,到医院连手术室都没来得及推进去,直接送到太平间,季晨离跟着进去,只记得医院怎这冷,简直能把人冻死;第三次,她确诊癌症,拿到诊断书那刻指尖都白,她心里害怕,想找个人依靠,可哪有人啊,她个人浑浑噩噩回那个只有她个人巨大“家”,说句“回来”都能听见回音。
最后次,最后次进医院,死那个人是季晨离自己,身边亲人个个离开,轮也轮到她,季晨离觉得自己八成是扫把星投胎,沾上谁谁倒霉。看看明烺,对自己避如蛇蝎,倒是活得意气风发顺风顺水,不然说人家能守住偌大家业呢,就是比般人聪明些。
病房豪华得像是酒店宾馆总统套房,这样病房般人是住不进来,有钱也住不上,季晨离知道这切八成都是明烺安排,可她住得坦坦荡荡,并不感激明烺这点廉价施舍。毕竟她搞成这样都是拜明烺那些好朋友好妹妹所赐,就算不是明烺亲自授意她也有间接责任,有豪华病房住着,有高级护工伺候着,明烺还很识相没来骚扰自己,不住白不住,反正自己鼻子堵着也闻不见消毒水味。
明烺不禁夸,下午季晨离还夸她识相,知道自己烦她,没来骚扰,谁知傍晚时候人家就来。
入冬之后天气很冷,明烺从屋外带身寒气进病房,季晨离睡得正香,盖着被子都感觉到冷,闭着眼抖抖,往被子深处缩去,只把脑袋顶露在外头。
季晨离感觉到有人进来,她以为又是陶源,也没在意,打算再睡会儿,谁知那人手在自己头上拨弄自己头发,扰得季晨离睡不安生,于是季晨离打下自己头顶那只手,带着鼻音道:“姐……别闹……让睡会儿……”
这声姐叫得熟稔又亲昵,带着点小小撒娇任性,季晨离自己没发觉有什不对,明烺却听得顿,抚摸她发顶小动作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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