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皮,不懂事,别人爬也爬,好不容易爬上去想表演个倒挂金钩,结果力气小勾不住,头朝下摔在地上。”季晨离踢着脚下沙子,“还好是沙子,这要是水泥,这条小命早就保不住。”
她说得轻松,明烺听得心里缩,自从季晨离在她面前死过次之后,她承受力就变得特别低,受不得季晨离有点危险,哪怕只是早就过去童年里件小事,明烺都要胆战心惊,庆幸还好,这个人,小时候这顽皮,终究还是平安长大。还好,自己能遇到她,两次。
“后来回去被老院长骂顿,边骂边哭,陶源姐和也跟着哭,三个人在医院里哭成团。”仿佛是什有意思事,季晨离说着说着就乐起来。
这些事她早不回忆,自从陶源死后,从前记忆季晨离就不敢再想起,她前二十年人生是跟陶源连在起,每次想起来,最终脑海里出现都是陶源死前血流满面,彻心彻肺疼。
“能重来遍真好。”季晨离道,她这辈子注定不再有爱情,至少亲情还能留得住,有个陶源,够。
两句,自己追着季晨离走方向去。
季晨离没有离开校园,这所小学很老,季晨离就是从这里毕业,十几年来没什变化。教学楼后头有个后操场,很小,只有个篮球场和几排单双杠,季晨离还记得自己原来小时候最爱玩这排杠子,她看着这几排杠都能想起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样儿,谁能想到转眼已经两辈子。死过次还能再回来,说出来只怕别人要当笑话听。
季晨离记忆里高得自己得爬上去才能摸到杠子现在已经变得很矮,稍微跳下就能坐上去,可惜她今天穿条包臀裙,坐不,只好靠着杆子发呆。
季晨离不知道为什要躲到这来,只是见到明烺,下意识地想逃,这样场合,明烺是高高在上捐赠者,而她是好几百个被捐赠者之,这样关系就像她们之间感情样,明烺不稀罕时候,自己求也求不来,旦明烺想施舍,自己就不得不接着,躲到哪里去都躲不开。
季晨离早就知道她们之间关系是不对等,哪怕活两辈子,哪怕明烺现在看似在求她,把姿态放得这低,可她们之间仍旧是不对等,明烺还是高高在上那个,改不。
明烺对季晨离话深表认同,也认真地点头,“是啊,真好。”
她和季晨离站得很近,说话时转头看这个自己弄丢半辈子人,然后悄悄地把手伸过去,握住季晨离手。
季晨离感觉手边有什东西贴上来,
篮球场旁边种排桃树,不高,早过开花季节,叶子郁郁葱葱,季晨离盯着桃树发呆,只听身后有人道:“晨离。”
季晨离回头,勉强笑笑,“就知道你会过来。”
明烺走过来,季晨离道,“谢谢你给学校捐款。”
明烺道:“是许璐洋主意。”
也是,明烺这忙,不可能注意到所学校问题,当然是她身边那个无所不能助理功劳。“不管谁主意,这个老学校能返修下,总是好事,还是谢谢。”季晨离站直身子,摸摸她靠着这根横杆,想起童年趣事,笑笑,拍拍杆子道:“就是这根杆子,当年还从上面掉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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